“等等——”明寿全突然拉长声音,喊住他,明念指尖一紧,抿紧薄唇,心里正不安着,却看到明寿全把那一叠照片往前一推,“把这个带上。”
明念回身拿上,看着明寿全:“父亲?”
“被坑了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这东西是谁拍的,你可知道?”
明念早在看见这照片时脑子里就迅速的过了一遍那天包厢里的所有人,筛出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可疑的小跟班。
于是点头:“知道。”
明寿全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又问:“那谁在背后指使这小喽啰的,你知道吗?”
明念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明寿全哼笑道:“莫家的小子,他跟你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猜到的。”
明念心里便门儿清了。
如果说周明两家是世交的话,那莫明两家就是典型的世敌,从祖辈开始,观念理念就一直不同,这些不同一直延续到了后代,导致后代之间也一直不对付,而明念跟莫临是气场不合,谁也看不惯谁,莫临看不上明念心有白月光,还朝三暮四,花天酒地,一副浪荡子弟做派,明念看不上莫临整日无所事事,摸鸡斗狗,粗俗野蛮,整天一副能动手就别吵吵的街痞流氓模样。
只不过明念这个人对于看不上的人,基本上就是采取漠视措施,连搭理都不见得搭理一下的,莫临就完全不同了,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收敛,那么明念招惹了江州之后,他算是彻底跟自己对着干了,生怕江州在他这里受了一点委屈,整天一副老母鸡护崽的令人不忍直视的模样。
是了,莫临是江州好朋友,那天给江州通风报信的是他,最希望江州跟自己赶紧闹掰的也是他,明念又看了一眼那没有江州身影的暧昧照片,冷笑一声,莫临还真是江州的铁杆兄弟,这么护着他,好像跟自己在一起有多委屈了江州似的。
又想起那天江州跟自己提分手,估计也是这人搞的鬼。明念咬紧后槽牙,很好,很好!
他不去找莫临麻烦,莫临反倒上门给他添堵找不痛快!
既然如此,莫临也别想好过!
带着一身戾气的出了门,随手就把那叠照片扔向了站在一边惶恐不安的秘书:“李家那个败家子,受人指使偷拍我,你去处理。”
秘书脑袋一转就知道自家少爷指的是谁了,哆哆嗦嗦的问:“那您呢?”
明念勾了勾唇,看上去像是个笑,但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去会会那个多管闲事的闲人。”
大秋天的,冷风呼呼的刮,大清早的就能看到绿化带上挂满了白霜。在海城这座北方城市里,寒流显得尤为气派,秋天的温度已经赶上了偏南地区冬天的气势,一张嘴就灌一肚子风,就算是莫临这种一米九的结实老爷们出去一趟都冻的瑟瑟发抖,浑身鸡皮疙瘩哆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霹雳舞。
“艹,丢人死了。”莫临刚进自己那栋别墅的大门就把帽子一摔,脸上是满满的郁闷。
“怎么了?”江州端了碗黑鱼汤放在桌子上,看他一眼,“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那女人就是个精神病,半夜发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了,不知道怎么跑到山上去了。”莫临“啧”了一声,“差点儿把老子给吓尿。”
昨天半夜莫临跟樊庆林那伙人聚了一回,一哄而上要去山顶上赛车,结果其中一个富家子弟开着的赛车到了半路突然出了故障,险些摔下山崖。一群富家子弟,虽然胆大,但是也惜命,想着这出了这事儿不是个好兆头,于是纷纷散去。
只有莫临许久没过赛车的瘾,又打着方向盘溜了几把,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长发女人在路边哭泣,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上前打招呼,还劝那女人要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赶紧回去。结果一句都没被搭理,还被阵阵凉风刮过,出了一层冷汗,后知后觉的感觉哪里不对劲,慌慌张张的溜上车跑了。
一路疾驰回家,额头上的汗已经可以下雨了,心里还是怯怯的,不敢一个人睡在家里,于是大半夜的把江州抓来陪他。江州对这人也是很无奈,一米九的大汉,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结果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怂样,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你就没上前看看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江州问他。
“我哪敢啊!”莫临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张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她头发长的都到腰底下了,整张脸都盖的严严实实的,就知道哭,问她什么都不搭理,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浑身发冷。”
江州挽起袖子把鱼汤盛出来一碗,递到他面前:“别发冷了,暖暖胃吧。”
“真的,半夜不能走夜路。”莫临把身上的大貂脱下来往沙发上随手一扔,“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江州看了那貂一眼,站起来把貂挂到衣架上了。
莫临看他的动作,张了张嘴,竖起一个大拇指。
“怎么了?”
“你,贤妻良母,真的。”
“……贤妻良母?”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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