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咬住她雪白的后脖颈,然后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舔。这个动作会让灵活的猫动弹不得, 只能呜咽着承受。他会饱含柔情和危险地问:师尊, 我是谁?谁在弄你呢?
她抽泣着说下雨了,要往屋里去。他当然无所不应,轻吻她被雨水打湿的发丝, 就带着她回了屋里。他含笑说:师尊, 外面的雨在下, 屋里面的雨也下呢。
他还喜欢夸奖她的美丽和动人,叫她宝贝狸狸, 还有很多其他的称呼,有时候她是坏猫,要被惩戒;有时候她又是好猫,要被赞美。他毫不吝啬地夸奖她,但她却被直白弄得臊得脸蛋发红,小声尖叫着让他闭嘴。
大部分时候他都非常好心,但是那是一种饱含恶意的好心,比方说每次她觉得差不多结束了,他就会很好心地告诉她,扶稳站好。这种话这天夜里他说了很多遍,类似于坐稳一点、抓好他的手臂。就像是一个预警,每一次她都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这种心理上的危险提示更加让人提心吊胆,像是告诉她快点做好准备。她绷紧了身体,像是弦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她紧张得不行,果然他的预警从来不会失效,因为接下来总是会让她刻骨铭心的、差点哭出声来。
爱,撕咬,还有甜蜜的吻。
红苹果咔嚓一声,窗外的玫瑰也碎一地,被雨水溅落出红艳艳的汁。
……
分不清黑夜与白天,直到清晨的啾啾鸟鸣响了起来,浑浑噩噩的时间感才重新恢复。姜狸疲倦又迷糊地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清理她身上的每个角落,还用地心火烘干她潮湿的长发。
狂躁的、不安的虎也不再露出野兽般的一面。
姜狸踢了踢他,说她饿了。
他就问:“师尊吃不吃蟹黄面?”
他不再是妖界呼风唤雨的新主人、或者叱咤风云的虎神。和昨天那样也截然不同,就像是从一只野兽,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大猫。
大猫乖巧地做了三菜一汤,有点小心地看着她。
这只野兽认为自己昨天夜里欺负了她,做了十分过分的事情,不得不承认,有一段他真的过于粗鲁了。他无法维持温和的表象——尤其是内心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和伤心的时候。这只虎就难免显得过于粗鲁。
但是他发现姜狸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仇恨地踢了他好几脚。
他走过来,亲昵地吻吻她的发丝。她让他滚。他就很乖巧地滚了,还讨好地对她说:“师尊,你多休息休息。”
姜狸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因为屁股痛。她感觉到了徒弟虎视眈眈的目光,觉得屁股更痛了,于是警惕地让徒弟去隔壁睡,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地去了。
就是临走前问道:“师尊,需要我帮你揉揉腰么?”
姜狸警觉地搂紧了被子,让他快点滚出去。
姜狸坐在窗边翻书——其实她觉得偶尔狂野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生活当中是需要一点调剂;而且小别胜新婚,热情一点也很正常。但她的心里开始打鼓,因为她发现好像徒弟好像,不是有一点点的狂野。
这种感觉在他盯着她的时候,更加明显了。他一看她,或者用低沉好听的嗓音叫她“狸狸”或者“师尊”,她就会想起那天夜里的疯狂,然后让逆徒滚出去。
虽然,这次回来之后徒弟变化了很多,尽管老是不摘面具,也格外有魅力;但是姜狸觉得:美色虽好,也要有命消受。
这天下午徒弟回来了,先去洗澡了。
等到回来的时候,姜狸叫住了他。
他擦了擦头发,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姜狸本来是想要和他谈一谈那件事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和他说话——
但是他从容不迫地擦了擦头发,盯着她,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姜狸有了某种预感。
她警觉地退后了一步。
但是现在他的身上真的很有野性的魅力,在彼此交缠之后,两个之间那种吸引力就像是磁铁一样,眼神交织的时候,一言不发,也像是暗潮汹涌。
姜狸注意到他的唇是那种很诱人的粉色,湿漉漉的长发下,是充满野性、攻击性的兽瞳。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他笑了一下,直接单手将她抱了起来,往床上一丢。
姜狸骂他:臭小鬼,他还记不记得她是他的师尊了?
他很平静地说:“姜狸,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惹我。”
她还有一点力气骂他是臭小鬼,让他轻一点,下一秒,她就说不说话了,他咬住了她的耳垂,问道:“师尊,谁是臭小鬼?”
她抽泣着说,再也不喊臭小鬼了,喊浮生、是浮生。
但是已经没用了。
姜狸悔不当初,在尖叫着往窗边爬的时候,她灵机一动,甩出了一个惊天大雷来救命:“江破虚的那个青梅不是我!”
他果然停了下来,咬住她后脖颈的动作停顿了片刻,舔了舔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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