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抓回来的山匪进了大殿,正是二皇子心腹去收买的乔装在皇甫晟的必经路上暗杀的山匪,林勇以为是二皇子知道了军营里的事来提醒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所以在二皇子让他上山剿匪的时候他才会答应的那么利落,反正这种事儿他们以前也干了不少。
可皇甫晨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听见有人证被压上来的时候更是杀意顿起,林勇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皇甫晟指着这些个人解释道:“当日骁骑都尉清缴之时这几人正在城中赌坊之内,所以才幸存了下来,儿臣也才有机会查到人证。”
果然,押解上来的人呈上了完整的口供,事无巨细的交代了林勇是如何在军中作威作福欺压兵士贪污军中粮饷,这几个人叩在地上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叙说了些禁卫军中的细节,皇甫晟甚至为他们准备好了户籍文件,确保“他们”就是动乱的“士兵”,甚至连禁卫军中的目击者口供段文海都准备好了,林勇看着完备的人证物证直接傻了眼,他压根不知道皇甫晟早就暗中调查了他,毕竟仗着虽身居贵妃但实则代执后印执掌后宫的亲姐姐,林勇一向是目中无人,说白了他就是皇甫晨手里一把指哪儿打哪儿的刀,听话的刀怎么会有脑子呢?
皇甫晨也没想到皇甫晟今日回来一个字都没提暗杀之事,反倒是一剑砍在了林勇的身上,皇甫晨知道他这一手是为了砍他一条臂膀,可事发如此突然,林勇这个蠢货竟然真就一点都没有察觉,皇甫晨一时之间连为他开脱都找不到借口,既然他没法出手,自然会有旁人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护国公李老拱手开口道:“禁卫军中竟然有此等欺君罔上之徒,实乃我朝之祸事,若是有乱臣贼子包藏祸心,陛下的安危如何保障?此事必三堂会审,以除后患。”说完就冲着老皇帝躬身一礼。
皇甫晟一听李老这话就知道国公府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林勇是淑贵妃的人,老皇帝又不向着皇甫晟,这事若不能引起老皇帝的警惕,那最后的结果最终也只会是为了他宝贝的二儿子保存势力而随意找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处置,“欺君罔上”、“包藏祸心”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又冠冕堂皇,可对一个疑心深重的人来说,可就不只是表面意思那么简单了。
一个年轻时借助着妻子的家族才坐上皇位、而今日渐衰老二十年如一日提防外戚的帝王,他最忌讳的是什么?
当然是旁人对他位子的觊觎和对他威严的漠视了。
老皇帝的脸色瞬间青白交替,胸口的起伏也快了许多,显然护国公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匕首扎在他的心窝子上,满打满算其实老皇帝也才五十岁,虽然面庞苍老了些,但在他自认尚处壮年的时候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代表着皇权的军队,依老皇帝的忌惮,他怎么会容许下一个当年的“自己”崛起萌芽呢?
皇甫晨的身形都有些晃动,显然他也知道护国公这些话里的激将,而老皇帝恰恰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存在的上位者,今日林勇空恐怕已经不止是撤职能处理的了。
皇甫晟自从这些个“叛军”土匪上殿之后就一个字都没说过了,就那么揣着手站在队列首位看着这出自己一手促成的好戏,皇甫晨的脸色他当然是不可能错过的了,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冲着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展现出了一个如过往十八年一般看见他和淑贵妃时会露出的脸,一个极致的冷漠下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的人看着老鼠在阴沟里佝偻的轻笑。
皇甫晨的心中一瞬间怒火冲破天际,就是这个,这个谁都看不起的表情,他在心里恶心这张脸恶心了十八年,十八年这个人和那个短命的皇后都把自己和母妃踩在脚下,明明是个短命的贱货,为什么她都死了十年皇帝还是不肯另立他的母妃做皇后?!明明老皇帝也不喜欢这个出生就为了安抚护国公而定下的太子,为什么自己还是被他压制了十八年?!
其实皇甫晨长着一张不错的脸,眉眼间的阴柔也是随了他那个舞姬出身的亲娘,虽然不似皇甫晟模样威严盛气,但至少也算的上一副美人颜,皇甫晟每次看着他这个便宜弟弟的脸都会觉得可惜,如果他长得不那么随他那个为了上位一身骚浪手段的下贱娘亲的话,也许他还会看在这所谓的血缘的份上让他安度余生,只可惜这母子俩生着同一副白眼狼的肝肠,不抢别人的东西就活不下去,淑贵妃想要皇后之位想的疯魔不择手段,她这个儿子也对太子之位日思夜想的逐渐癫狂。
现在皇甫晟看着皇甫晨那张装都装不下去的脸,只觉得身心都无比通畅,可好戏这才刚刚开场,你这么快就挂不住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可怎么演啊?
如皇甫晟所料,猜忌了一辈子的老皇帝在夺权这件事上当真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即便明知道皇甫晟现在点破这件事的用意是为了对付二皇子,老皇帝也依旧不允许这点萌芽有生长起来的可能,他坐在那把黄金的龙椅上隐晦的朝皇甫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二儿子的脸色变化自然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他的眼,当即他的脸上也是神情莫测。
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的皇甫晨并没有意识到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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