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的晾衣架,踩着边檐翻身上了楼顶。
深秋了,邻居种的几株山茶花到了花期,大片碗状的雪白花朵在西落的斜阳下恣意绽放着。
白色毛衣的少年在里面穿梭着,像是只灵巧的野猫从外设的消防通道里下了楼。
“姐夫,我来了。”
齐玄等了半天没人来,在车旁倚着抽烟,听见声音时刚点上一根雪茄。
“你自己拿吧,粉色的是秀堂送你的,剩下的是我跟你姐的。”
他怕熏到对方,头也没回地把后备箱打开。
“好,替我谢谢堂堂。”
秀玉脸色有些苍白。
他爸这次气得狠了,拿的是最细的牛皮鞭子,一鞭下去表皮看似完好无损,里面的毛细血管已经全破裂了,稍微动作都疼得钻心。
齐玄夫妇两买了个高配的ipad三件套还不算重,拿秀堂的巧克力糖果大礼包就有点吃力了,几次才拿出来。
总裁也没细想,以为他是高烧退了身体发虚,看他都拿出来后放下雪茄过来关门。
离近了发现对方不知从哪弄了一身花香味,头顶和肩膀都是细碎的乳粉色花瓣,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你这里有花瓣。”
他说,刚伸手想摘下来,对方却反应过大地转身,“砰!”的一声撞到了车尾灯上。
“嘶————”
少年的脸色更加惨淡,齿缝间漏出一丝憋不住的痛哼,齐玄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抓着他的手把袖子给撸了上去。
狰狞刺眼的瘀血浮现在少年的胳膊上,齐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刚那个巴掌还能用爱之深来解释的话,这鞭痕已经到体罚的范围了。
“没事姐夫,我爸只是今天脾气不太好···”
少年还在挣扎地解释,被总裁充耳不闻地拎上了车。
脱去毛衣,少年白瓷般的身躯被暗红色的瘀血鞭痕分成块状,像是摔碎又被草率拼好的玩偶。
齐玄想下车去药店买药膏,被人拉住了手:“我爸把我关禁闭了,我是翻窗偷跑出来的,不能停留太久。”
扇巴掌鞭打都不够,还要关禁闭?!
这对父母对养女如此残忍,对亲生儿子也这样?
齐玄强忍着怒气坐了回去:“你爸为什么要打你?就因为你离家出走?”
“差不多。”
秀玉垂下眼睛,把红肿的右脸展现在对方眼前:“他们认为不让我去亚星是因为爱我,我不该因这种事伤他们的心。”
如果说刚才总裁只是生气的话,现在他是彻底火了。
极致的愤怒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他帮不了什么——秀玉清楚,秀雅也清楚,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只是让他等在外面。
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齐玄问,少年表情无辜,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跟头上的进度条一起扑闪:“听说尼古丁能止痛。”
雪茄其实就在两人中间的扶手盒上搭着,他却只是望着男人气到充血的嘴唇:“如果姐夫愿意的话。”
总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笑了声,伸长手拿过雪茄狠吸了一口,捏着对方细瘦的下巴渡了过去。
浓到令人反胃的烟草味席卷而来,又涩又苦,跟秀玉想象中的初吻完全不同,他却幸福得浑身战栗。
他何尝不知对方对他毫无情意,自己就像是宠物店里为了被买回家,故意在顾客腿边装瘸卖惨的小狗,就算被买回去也要跟对方的一堆小狗争宠。
那又如何?
只要对方愿意夸他一声好狗狗,摸他的头,认可他的努力,当一只小狗也心甘情愿。
如果说之前齐玄还因齐琮对秀玉有点可怜的话,在他拿自己身世卖惨时就已然荡然无存了。
虽说非亲非故,好歹露水情缘一场,那句话他是真心的。
只要对方愿意,他不惜惹上官司也会把少年从原生家庭的泥潭里捞出来。
无奸不商,既然任务对象都这么配合,齐玄哪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接完吻就直接在车上做了,秀玉一身的伤看着就疼,却还是在努力迎合,头顶的进度条跟着哗哗哗地飙,第一阶段很快就满了。
性爱结束后秀玉知趣地什么要求都没提就走了,齐玄躺在后座,在性爱余韵的慵懒里抽事后烟。
正吞云吐雾时,秀雅给打电话说自己已经给医院请好假,准备坐明早的火车过来。
他本就在纠结任务怎么办,见状干脆不回去了。
他打电话让秘书把会议和出差都安排到了下周,在市内最豪华的温泉酒店开了间江景温泉复合套房。
吃了晚餐,他舒舒服服地在无边浴池里泡着,有些口渴,打电话让管家送瓶彭寿酒庄的白葡萄酒上来。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门外的服务铃响了,清润悦耳的男中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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