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公主府,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当今陛下对唯一胞妹的疼爱体现在方方面面。光看宏大的公主府大门,以及门上装饰用的金丝银丝,珠翠宝石便可知府中又该是多么的富丽堂皇。
江缉熙本就身体不好,为了准备大婚几乎一日未曾用过膳,又骑马奔波了许久,身子早就撑不住了。这才刚一下马,脚都还没踩稳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就在他身体发软向地上倒去时,一只手忽然环上了腰间。纤细,却又有力量,稳稳的托住了他下趟的身体。
“没事吧?”少女清脆娇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云锦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奈何自己实在矮他半个头,只能用手环抱住他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着:“你脸怎么这么白,好像还发青,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你是不是平时也不怎么运动?”
“不能因为生病就不运动,我跟你说,十个病九个是鳖出来的。你越不动,身体素质就越差,再好的大夫来了都没用。”
说着她放在江缉熙腰间的手还不客气的捏了捏:“你怎么这么瘦,将军府是不给你饭吃吗?”
就在云殊问出将军府是不是不给他饭吃的时候,原本还昏昏沉沉的江缉熙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他轻微挣扎着挣脱了云殊的搀扶。少年本来就惨白的脸看着更白了,眼中似乎还泛了点红。
云殊蹙着眉看了一眼,感觉眼前的人虚弱的下一瞬就会嘎过去。
“公主别担心,将军府对臣子很好,体弱皆是因为自母胎带出来的天生不足之症,与将军府无关。”
少年说的十分隐忍,近乎带上了一股恳求的意味。
云殊懵了,她就是想关心一下小夫君而已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人整的快哭了。
人类的世界好复杂,男人心,海底针。
看着眼前人眼底的防备与惊恐,云殊大概搞清楚了情况。江缉熙大概是以为,她想拿驸马体弱之事,去开罪将军府。
毕竟原身就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给她抓到一点尾巴,她就能闹个天翻地覆。而小夫君的黑化,也是乐阳公主一手造成的,从入公主府那一刻开始,属于江缉熙的噩梦就开始了。
想到这,云殊忽然恶劣的笑了笑,上前一步凑到江缉熙跟前,两人的脸贴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江缉熙脸庞上,他被云殊这一下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少年含泪的眼睛,眼波流转,烛火的微光倒影在他眼底,好似将天边的晚霞都装进了他眼睛的这一方小世界中,好看极了。
“你在害怕?”
“小夫君,你怕我?”
小夫君?江缉熙被这个称呼砸的有点懵,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云殊的话。乐阳公主向来喜怒不定,他怕说错话惹恼了她,连累了将军府。
“我要听实话。”少女声音坚定,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江缉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诚实说道:“怕。”
他的声音轻缓,嗓音自带温柔,如同夏日的晚风,清润柔和:“臣子知道,公主……厌恶臣子。”
“待入了公主府,臣子会自觉远离公主的。公主日后想要怎么玩,臣子都不会有意见。”
他还想说,请公主不要用他去开罪将军府,但他还是没敢说出口,他怕说出来会激发了公主的逆反心理。
只是等话刚说完,江缉熙就感觉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怔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垫脚在他头上揉了揉,动作很温柔。
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眼中是难得的认真,她说:“江缉熙,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一点都不厌恶你,相反,我很喜欢你。”
“起码,我是这样的。”
她还说:“你可以有意见,这是你的权利,放心,以后不会让你怕了。”
一直到被云殊牵回了卧房,江缉熙都没反应过来。
他只知道,今天的公主真的很不一样。
会扶着他进府,会因为他一天没吃东西为他准备膳食,又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不许他吃太多。会问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还会同他一起喝合衾酒,说这样才算真正的礼成。
她今天也很爱笑,爱说话,哪怕他只是刻板的回应了她几句话,也还是黏在他身边嘀嘀咕咕了许久。从前的公主对着他都是满心满眼的厌恶,好似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更别提对他笑了。
公主府的卧房侧殿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是皇帝专门命人从见雾山上引过来的。
此刻,云殊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温泉池里,手上举着两本书,一本红色一本蓝色。
“两种圆房术,选哪种好呢?”
“系统局的前辈曾经说过,不想压男人的女人不是好系统,对了,就这本。”
说着,她其中一只手一松,手中的书凭空消失不见,留下另一边红色的那边。书页翻开,画着一男一女两个小人,而书中的女子正压在男人身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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