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和为贵。大家一起把盘子做大嘛!
主要他也很懂事儿,城里城外上上下下的,叔叔大爷1喊着,红标酒拎着到处窜。那段时间哪个办公室都能看见这酒瓶子,大家都知道,小王二爷来过了。
有了王应来,大家都多瞧一眼王家,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王家祖上是富裕,往上倒个二三百年那是皇商。花园胡同这一支是旁支,早先不在四九城里住,在保定府。爹娘走得早,现如今院子里就兄弟俩。
他大哥王应未是个读书人,从来在外面遇到了,都是戴着眼镜儿笑咪咪的,右手侧边总有钢笔水儿的印迹。据说是嫡系的账房亲传的手艺,人也刻苦,自己进修了财务专业。读书人脑袋好使,从来不多话,进退有度,站在小弟的阴影下还挺乐得自在的,这就没辙了,想找偏门儿也无处下手,兄弟阋墙都找不着缝儿。
一眨眼四年过去,具体也说不上来小王二爷都有些什么产业,好像到处都能见到他,但是到处他都不牵头。就参股,什么都跟着玩一手。
赚了倒是大方,也不管母公司子公司,去了就散红包,现金红包。狗路过要能龇牙乐一下,都能让助理买两包零食给喂上。
赔了也不气恼,从来没见过他拍桌子,虽然平时也是常年脸色不大好,难伺候,但也不大明面上难为人,属于爱挑刺儿,随你改不改。
大家都还是愿意改的,只要顺着来,你就有钱赚,你自己考虑呢。
大家都融资,就二爷不差钱。
按理说新社会了,也不兴再叫什么爷不爷的。可城里城外就真没人再叫小王二爷了,都叫二爷2。
因为两广、川渝那边的振兴帮过来京城办事的时候,也是喊他二爷。毕恭毕敬的送了一车2头鲍和几罐子辣椒油,二爷说了,婆婆这口油辣子我想了好久咯。这一年,各处办公室,饭桌上,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2头鲍。真大。
二爷没什么爱好,确切的说,没人知道二爷爱好什么。你想玩什么,二爷都能陪着玩,不白陪,都有账的。想赢的时候赢,该输的时候输。二爷喝进去的酒,也都有账。
你说他热爱吧,没人约他从来不去。你说他皮毛吧,他打杆球都能控分,跑趟山能压秒,会所里唱歌你要是选了打分模式,就能看见不低于90的分。
二爷有爱人。去过他家四合院的都知道,进门就有结婚照,他还会特热情的跟你说,我跟我爱人从小就在这院儿里长大,十七就结婚了。那照片上想必就是桑市长的妹妹了,排场真是大啊,婚纱拖尾是真长,望不到边儿。
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个圆脸胖小子,穿个红毛线的背心裤衩儿,上面写着:长子集名百日留念。
先前二爷岳丈一家都跟着一起住在花园胡同里,外面都传二爷是上门女婿。后头才回过味儿来,这院子是人王家的祖产呢,当初大合院的时候是恰巧给顾家分到了这,才成就了后头这么好的一桩缘分。
二爷岳丈家里其他长辈也是不在了,唯有丈母娘桑教授的奶奶还在,论辈分,二爷要跟着爱人小顾喊太姥姥,不过他倒是习惯跟着家里孩子们一起喊老祖。那是位本世纪元年出生的传奇老太太,靠着一手剪窗花的手艺被选为非遗传承人,常有电台、电视台上门采访。
早几年二爷和岳丈经常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人出门,去饭店吃饭啊,去公园野营。后来岳丈跟着调令回了南京,四合院一下就冷清了,大门虽然还是常开着,可二门总是紧闭的,老也不见人进出。
再想找见二爷变得挺困难的,得打到公司去预约。
有时候约了也用处不大,因为二爷有位很得力的助理,三两句话就给你分流了,该上哪去上哪去,压根摸不到二爷的影儿。
注释:
1大爷是称呼语,有两种发音,dàye;2dàyé。本文中包含三种含义,在京津冀地区,爷为轻声,dàye,家族内指代父亲的哥哥。社会层面指代年长于父亲的男性的尊称。小于父亲的男性称叔。2dàyé,旧时对家中排行老大的男子的敬称,通常是大户人家的少主子。
2二爷一词随着时代发展又多种不同引申词义,本文中仅一种含义,读作èryé,是旧时对家中排行老二的男子的敬称。旧时对官员随从或大宅门里的看门人都可称为二爷,所以作为敬称时通常要加姓氏。本文发生时间正值新旧交替阶段,处于大宅门旧户愈发稀少的后半段,且由于废除了主仆制度,所以熟人间省略姓氏直称二爷。后期逐渐过渡到不再称爷的新阶段。
摇骰盅的时候,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开车在建外大街穿行的时候,直到进了家门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王应来脑子里一直闪回一个画面:小猫崽站起来那下,薄绸裤子起了静电,滑不溜丢的整个贴在身上,顺着臀尖、大腿的线条,贴得严丝合缝。
操,还是小孩儿呢。
但是那臀尖儿……那大腿里儿……
王应来一个深呼吸,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儿。
有两个月都没再去,中间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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