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弦沉默着撕开面包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自这天之后,高二一班人人自危,进入教室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原因无他,后边坐着个浑身冒冷气的大神。
刘程悄悄往后瞟了几眼,见霍弦没注意这边,悄咪咪挪到林琳霖边上。
刘程用手肘怼了怼林琳霖,压低声音道:
“你还写呢,就这氛围你还写得下去,我真快要受不了了。”
林琳霖往后瞄了一眼,见霍弦抬头,赶忙移开视线。
“还能咋办,也不知道他们俩闹什么别扭,这么久还没和好,这班上的冷气感觉都不用开空调了。”
“是啊,你说路哥和霍哥咋还没和好啊,上次也没冷成这样啊,现在他俩连句话都不说了。”
“你还说呢,我看就是路喻单方面不理霍弦的,霍弦这周身的怨气都要冲破天了。”
“不是,你咋看出来的啊。”
林琳霖给了刘程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就转过头不再理会。
刘程回过头看去,就见路喻安安静静地写着题,霍弦把手里的本子划得震天响。
刘程挠挠脑袋,难道找就是女人天生的感知力?
“来,大家把笔放一下啊,我宣布一项事情。”
李见清走到讲台敲了敲桌子。
“后天呢,就是我们学校每年一次的露营活动了,我们班分配到的是石井山,大家这两天回家可以准备一下露营的用品,特别是一些防蚊虫的药,到时候可别满身是包地跑到老师这哭鼻子啊。”
班里发出一阵哄笑。
“行了,你们继续自习吧。”
李见清识相地离开,学生听到出去玩难免躁动,他不至于连这点好心情都要阻止。
露营活动让班上的氛围有些躁动,大家一时忘了班上某个散发冷气的大魔王,兴致勃勃地讨论各自都要带些什么东西。
霍弦斜眼偷瞄路喻,见路喻脸上仍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霍弦把笔一摔:
“叫什么叫,吵死了。”
班里一瞬间安静,所有人偷偷瞄了一眼浑身散发黑气的霍弦,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以至于老师进到教室看到所有人都在乖乖看书写题,一时间还有些诧异:
“难得啊,今天一个个都这么乖。”
众人:假笑脸
是啊,能不乖嘛,某个惹到老婆自己哄不了的人拿他们撒气呗。
下课,刘程堵住上厕所的路喻,双手合十祈求道:
“路哥,你到底和霍哥闹什么别扭,我霍哥也就是直男了点,没啥坏心的,他要是惹你不开心了,你就直接揍他一顿,按霍哥的德行,肯定不会还手的,你就行行好,哄哄霍哥吧,就现在这大气不敢出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我知道了。”
路喻走到学校小公园的凉亭下,头一次逃了课,此时已经是上课时间,小公园里空无一人。
凉亭的周边都是树,顶上是一大丛垂吊的紫藤,所以即使是即将五月的天气,亭子里依然阴凉。
路喻躺在凉亭里的坐凳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十年的相处,他们之间早已经是亲人,甚至比父母的关系还亲近,路喻一个都不想失去。
想着自己最近对霍弦的冷落,路喻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渣男的潜质在身上的。
说实话,其实这几天逃避霍弦,路喻自己也很不习惯。
从七岁开始,他们就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甚至连上厕所都要一起,现在更是,还一起…做爱。
路喻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和亲人也没什么联系,可以说一直陪伴着他的,就是霍言和霍弦了。
路喻如今回忆起来,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们已经一起生活十年了。
路喻仰躺着,头顶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怎么?就这么讨厌我?连课都不想去上了?”路喻一个挺身坐起,仰头看着霍弦,瞪大眼睛:
“没有,我不是。”
“没事,不想见到我可以直说,没必要跟躲瘟神一样躲着我,我会避开你的。”
路喻绞着手指:
“真的不是,我…我就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我们还像原来一样做朋友不好吗?”
霍弦俯下身看着路喻的眼睛:
“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朋友?”
霍弦的眼睛黑沉沉的,路喻像是被烫到了,偏头移开视线。
霍弦捏着路喻的下巴转回头:
“路喻,那个被你护着的男人到底是谁?甚至不惜远离我。”
路喻嚅嗫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霍弦没了耐心,在路喻嘴上亲了一下:
“难受吗?恶心吗?”
路喻懵懵地摇了摇头。
霍弦挑开路喻的牙齿,勾着路喻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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