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但面上还是一副难伺候的骄蛮模样。裴风若是只和他当朋友,他自是可以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友善对待,但做了他的赘婿,第一次正式交谈他必须把姿态摆得强硬些,给人一个凶狠的下马威,让裴风知道,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谢语竹眯起眼,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以后发达了,嫌弃做赘婿丢人,抛夫郎弃子,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裴风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谢语竹恶言相向,小哥儿这模样在他眼里只会觉得可爱,而是刚才那句话里“抛夫郎弃子”一词。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谢语竹提到孩子的事……
裴风闭上眼,努力平稳呼吸,再胡思乱想下去,脑后的伤口怕不是又要裂开。
他站起来,郑重向谢语竹行了一礼,情真意切道:“裴风此生,定不负卿。”
“刺啦——”谢语竹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腾地起身。
“你……”他听到自己快到不正常的心跳,脸颊烫得快要熟了,支吾半天,才吐出一句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话:“你最好一辈子说到做到。”
明明晚上才停了雨,屋内的空气却很热,谢语竹觉得再待下去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匆忙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明早给你请郎中”,便如半个时辰前一样,落荒而逃。
而这次追随他离去的,是明目张胆、热烈的目光。
……
那厢,谢文青刚回到正屋,李玉素就迎上来着急询问事情结果。
谢文青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忧心,乐呵呵道:“我和裴风谈过了,他愿意入赘。而且他跟我说,早在三年前他便有意竹哥儿,原本是想等竹哥儿成人礼后来提亲,没想到家中发生变故,这事也就这么耽误了。如今他自知情况不好,娶亲难,入赘更合适,总归能和竹哥儿在一起,他就开心知足了。”
李玉素慨叹道:“竟还有这等往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不过,这俩孩子历经重重,最后能走到一起,就是天注定的缘分。”
“是啊,该来的总会来。”谢文青外袍一脱,浑身轻松地躺上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咯。”
李玉素悬了好几天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以为今夜总算能做个美梦。
但深夜,身边忽然一声巨响吵醒了她。黑暗中,她见到丈夫拍床而起。
寻思两个时辰的谢文青越想越不对劲,咬牙切齿道:“竹哥儿十六,裴风十九,大三岁……可三年前,竹哥儿才十三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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