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都得了空闲,可以来吃喜酒。
李玉素在王媒婆手心放了一锭银子,后者一下拿不准了。就合八字挑日子这些简单的事,值得给这么重的媒金,是封口的意思?
李玉素看出她的疑虑,挑明了道:“王婶别想多,我们就是表达感谢,竹哥儿成亲,是天大的喜事。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您实话实说就行。”
“哎,您放心好了。”王媒婆心里有数了,这不拦着她,那就是变相鼓动她传开。哪个媒婆嘴巴能闲得住?看来谢家,对裴风这傻子赘婿还挺满意。
于是,仅仅过了半日,下午,谢语竹坐在屋檐下给裴风缝制新衣裳时,就总是感觉大门外有人来回晃荡,还有些嘀嘀咕咕的声音。
村里人家白天大多都是敞着门的,为了方便亲戚朋友串门唠家常。可谢语竹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时辰,门外那些打探的人竟没一个敢进来的。
想想也是,正常和他家交好的,看到门口散布那么多人,也都不好意思在众人的瞩目下走进谢家,唯恐出门后自己变成被缠着的那个人,有些话该不该说也是一门难拿捏的学问。
其他抱着看好戏瞧热闹心态的人更是没胆,谢语竹装作不经意般抬头望去,数了数,有一个算一个,前些日子要么对他家说过风凉话,要么就是来他家提亲碰了一鼻子灰。
谢语竹嘴角扬起一抹讽笑,不予理会。
“咔!啪!”院子东南角落里,树荫下,裴风在快速利落地劈柴。
家里多了个人,又是夏天,无论吃饭还是洗漱用到热水的地方多了,消耗柴也就快了。
谢语竹把劈柴的苦力活丢给了裴风,自己专心做针线活。可甭小瞧了这用眼的精细活计,缝完一件上衣,谢语竹是脖子痛胳膊也酸,不得不站起来活动下筋骨。
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门外溜达的人换了一批。原先大半是被他拒绝不服气的男人们,可这半天晃来晃去的全是年轻的姑娘小哥儿。
而他们盯梢的目标也很一致,都在偷瞟院子里干活的男人。谢语竹眼尖,远远便瞧见他们捂着嘴,跺着脚,脸上流露出羞涩期盼的神情。
谢语竹顿时垮了脸,转头看向招蜂引蝶不安分的赘婿。
人靠衣装,收拾干净打扮妥当、还被谢语竹好吃好喝喂了几顿后,裴风的样貌气质与傻子时期可谓是判若两人,和几年前他还在读书时相差无几,怪不得勾得一堆姑娘小哥儿回想起旧时,在他家门口犯花痴,连裴风现在依然是个“傻子”的事都顾不上了。
谢语竹哼了一声,愤愤踢了一脚地上的笸箩。
他的竹子绣得还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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