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领导给钟文许介绍的姑娘叫莫真,在大学教公共事务,钟文许摁着头皮去见了两次。
他年纪轻轻在京城有车有房有存款,无父无母,老家有一个奶奶,人俊朗成熟,算得上如意郎君,莫真对他很满意。
可惜了,姑娘有情,郎君无意。最后一次见面,钟文许明确跟她讲,希望她早早觅得良人,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这姑娘也是顶有素质的人,见对方拒绝,便不再纠缠。
“钟先生有中意的人?”她思量一番后开口道。
“嗯。”
不愿多讲,也不便细问,莫真模糊地感受到有隐情却聪明地不深问:“那……咱们还能做朋友吗?”
“到时候莫小姐结婚定要通知我,我包个大红包”,钟文许没有正面答复她的问题,机敏地回避过去。
某天在盛元,下会以后,祝云戈无意中提起钟文许跟莫真相亲这茬,问他有没有进展——这话问地可真是诛心,有的人自己做了王八蛋惹一身腥,自己浑然不觉。
他说不太合适,他是孤儿,一般好人家看不上。祝云戈没有接话,下属的私事他不太过问,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钟文许并非没有感情经历,上大专和刚步入职场时,前前后后谈过不少女朋友,因为他的事业没有定性,一直四处调动,通通没有结果,他好像也不怎么急着安定下来,直到遇见祝云戈。这个男人,从礼堂颁奖舞台走进他心里,带给他一阵心动,也是因为这股强烈的导电感,他”,祝云戈好像看透了钟文许在想什么。
两个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吃着从大排档打包回来的晚餐,钟文许专门去跟大排档老板娘叮嘱过少油少盐,加上这家味道不错,祝云戈吃得很开心,还剩下一些都被钟文许扫荡完。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祝云戈拿着餐巾纸优雅地擦着嘴。
“嗯?”钟文许放下筷子,把餐盒收拾好装进袋子。
“我想把创新业务拆分上市。”
钟文许听到上市并不惊讶,祝云戈一直有这个想法,一个前期收购ip压力太大,很多初期投资者都等着拿钱退出,更重要的是原研药需要长期持续高成本投入,并非一锤子买卖,上市带来的资金和人才吸引力都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ip收购回来的业务这才刚刚开张,这么着急上市难道另有隐情?
“祝云鹤快了我一步。他在集团层面组织了一支战略团队,但是整个cfo条线都被排除在外。一旦他的上市方案过会通过……就没我什么事情了”,祝云戈伸了伸胳膊仰头靠在椅子上。
钟文许听明白了,祝云戈和他一起发展下来的创新制药业务,被祝云鹤强势插手了,如果现在不干预,后期在利益分配上会很被动。而且祝云戈是根正苗红的投行出身,上市计划把他排除在外这意图也过于明显。
虽然整个集团都是祝家的,准确地说,是祝云鹤的,但是这几年给集团创收最多的,却是祝云戈麾下的创新制药,甚至这次收购南非ip漂亮的一仗,也被外界普遍认为来自祝云鹤的操盘。
祝云戈心中种下深深的危机意识,这不来自于要赚多少钱,毕竟身为集团cfo那点年薪甚至堪堪够养房养车,他想颠覆祝家,做一个推陈出新的盛元。没说的是,他想让父亲大哥大姐,能正眼看看他。
独立,是必走之路,这次创新业务的单独上市,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鹤总计划什么时候过会?”
公司内部都称祝云鹤为鹤总,为了跟祝家一干人等做出区分,也为了强调自己
“闲云野鹤、不争名逐利”的二把手定位。
“9月份。”
距离那时还有3个月时间。
“你想让我做什么?”
“上市前期涉及大量审计工作,你对创新业务了解最深,我希望你以业务方的身份加入上市筹备组。”
“滨海的事情,你让小崔来替你吧,她跟你干这么久,也需要机会锻炼锻炼。”
钟文许没有拒绝的理由,答应了祝云戈的邀请,但这涉及到内部斗争、外部合作的事情众多,且上市战线长,后续凶多吉少。
钟文许是公司班子里最年轻的副总裁,不少人看他不爽,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战功赫赫摆在那里,只能糊弄一句“祝云戈的嫡系,升地快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流言蜚语钟文许通通知道,他宁可是真的,可事实却是他跟祝云戈关系干干净净,只是因为用得太过于顺手,祝总愿意一直用而已。
祝云戈是闷声干大事的人,从滨海回来后便带着钟文许出差一个月,去香港和纽约拜访一圈国际大型保荐和承销机构,回来后花了十天时间带着团队加班加点干出一份上市方案,准备在下周的董事会上展示。多亏了祝云戈这么多年的财务工作,让他对公司的经营状况了如指掌,尤其是各类资产买卖的细节,这些祝峰和祝云鹤远远不能比拟。
周一大早8点董事会,祝云戈一袭浅灰色条纹西装搭配绛紫色领领带出现在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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