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仿佛在观察玻璃切割面反射的光芒。
据钟文许所知,两人离婚的时候,祝云戈把两人共同财产和祝庭的抚养权给了阮景,算是对她的补偿,他自己却常常因为想念祝庭而在夜半落寞,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近乎唯一的亲人。
“她是个自视极高的女人,对家庭、感情、孩子的要求都很高,我总因为太忙碌无法顾及她的感受,后面也许是在外面找了人,再也容忍不了我,所以急着要跟我离婚,我这么快答应,也算是让她得偿所愿,互不相欠。”
不管怎么说,祝云戈事实上都是这段婚姻的受益者。
当年在一场家庭宴会上,阮景对祝云戈一见倾心,谁会不喜欢外形俊美、品行良好的世家公子,在家长的引荐下,两人熟络起来,约会两次便定下婚约,当时的祝云戈一心想家族企业里干出漂亮成绩,联姻是通向资源和权力的捷径。他不反感阮景,也自认为从小到大他事事精通、面面俱到,能做好学霸、打好泰拳、弹好钢琴,那么,当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他低估了婚姻的难度。他没有什么浪漫的天赋,同意结婚仿佛只是在待办清单的某一栏打上对钩,在日常生活中乏味到无趣,没有纪念日、很少亲吻、连床事都是例行公事,阮景对他再浓烈的爱意也会被消磨地所剩无几。
他们之间最大的惊喜是祝庭,祝云戈因为这个孩子的降生变得鲜活、开始近人情,当时秦妈都咋舌,他居然会半夜起床亲自洗奶瓶冲奶粉,一个人抱着祝庭在阳台上踱步哄睡。
可是当年那个双手挂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团子,已经长大,即将远行,一时间祝云戈无法接受,
钟文许仿佛看见祝云戈的一滴泪,他轻轻拉过祝云戈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把它包进自己掌心里。
听完祝云戈的絮叨,他顿感悲哀,他何尝不是另一个阮景,在给一颗冰凉的心灌注没有上限的爱意。
一瓶霞多丽,祝云戈喝去了八成,脸颊泛着微红。
“去睡吧”,钟文许把两支高脚杯收进厨房里。
“嗯。”
上楼不过二十来步的台阶,祝云戈走得踉踉跄跄,钟文许从后面揽住他把他往上带,顺手给他捏了捏下午因为打球紧张的肌肉。
这天夜里,祝云戈主动缠到钟文许身上,要了一次又一次,钟文许从来没办法拒绝他,只能尽力满足,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温柔至极,极致余韵之时,看到那个人噙在眼角的那滴泪,终于从脸颊滑落。
后来,钟文许一直维持一周一到两次在臻和苑过夜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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