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实际上每每怅然若失。
他手机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底,闫玉良。
“玉良?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钟大哥,我调派回国了,最近在北京分部上班。”
“真的吗?祝贺你,一定很想念家乡吧?”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晚上”,钟文许爽快应下。
“行。”
两人约好第二天晚上在一家特色私房菜馆见面,钟文许开车过去的路上内心感慨万千,许多年前,因为闫玉良和祝云戈长得像,他把人带回家;许多年后,他陷入和祝云戈感情的迷途里,再次和闫玉良狭路相见。
私房菜馆里,钟文许和闫玉良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包房里,抛开床伴这层身份,他俩虽然年龄相差有七八岁,却如同老友相见,聊得分外畅快,都是苦孩子出身,同样勤奋好学,同样努力打拼。
闫玉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国外的见闻,谈过的男朋友,闫玉良虽然没有祝云戈长得漂亮,但是他脸上时时呈现一种神采飞扬的生命力,生机勃勃。相比之下,祝云戈有时候沉静地……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时间既没有带给他衰老,也没带给他生机,像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漂亮物件儿。
“喂钟大哥,你最近怎么样?”
一句话把钟文许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老样子,忙工作,忙生活。”
“没找人?”
“没呢,这一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这闲工夫。”
“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闫玉良调笑,蜻蜓点水地问态度。
“嗨,说笑什么呢,我这么大把年纪,你能看得上?”
“钟大哥,这哪儿话呢”,忽的一下闫玉良脸红了一小片。
此后两人不再聊个人问题,天南海北地聊些有的没的。
两个人吃完饭从包房离开时,经过一片绿竹石雕石子环绕的小路,迎面向他们走来一位面容精致、器宇不凡的男人,钟文许脚步滞了滞,眼角含笑打招呼:“祝总,来吃饭?”
“嗯。”
祝云戈扫了钟文许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闫玉良,这位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并没有让他眼中产生任何异样神色。
“这位是我朋友,闫玉良,外贸公司法务经理。”
“您好!”
闫玉良主动伸出手来跟祝云戈交握,祝云戈看似不太情愿地伸出手,仿佛那一瞬间深谙彼此间的关系。
钟文许带着闫玉良跟他错身而过,出门之前说开车送闫玉良回家。
黑色奥迪行驶在三环路上,车厢内一路无言,直到到达闫玉良临时租的公寓楼下。
“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今天不了,有时间再叫你出来吃饭。”
“文许哥,你知道吗,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追求自己的妄想,把自己活成了一缕看不清的烟雾,但其实……其实也是别人的妄想,活在别人脑海里、梦里”,闫玉良这番话说得十分苍凉,化不开的宿命感。
“上去吧”,钟文许拍了拍闫玉良的肩膀。
钟文许早就通过后视镜,看到祝云戈那辆在黑夜里分外显眼的添越——他一路跟踪着自己。
他们好像都知道彼此发现了自己,谁也没有离开。钟文许坐在驾驶舱里深呼吸了几口,推开门,走向停在他车屁股后面的添越,敲了敲驾驶舱的窗户,那窗户降下了,里面坐的是祝云戈,一脸不爽。
“你跟我?”
“嗯。”
“为什么?”
祝云戈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了,钟文许了解他,若不是他真的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不会用沉默代替。
你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闫玉良那一刻,他感觉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开车跟着过来,看到钟文许并没有跟着人家回去,那块石头又被卸了下去,想走,走不了了,这人不会让他走。
“我回家了”,祝云戈说着就要把窗户摇上去。
“你喝酒了还敢开车?!”钟文许一把捏住正在上摇的玻璃,玻璃窗停止向上运动,“你脑子喝坏了?下来!”
隔着镜片看不清祝云戈的表情,钟文许闻到他身上酒味的那一刻,一阵怒火在大脑中烧起来,怒发冲冠,他爱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没忍住冒犯了……
他不等祝云戈反应,拉开驾驶舱的门,把人拽下来,轰到副驾驶让他坐下,顺手系上安全带。又打电话叫了个代驾,自己则开着祝云戈的车送他回家。
“你能不能有一点常识?醉驾什么后果,知道吗?”
祝云戈不理他,自顾自从手刹后面的储物箱捞出烟盒,抽了一支点燃,右手架在车窗台子上捻着烟。
钟文许把车停进臻和苑的车库里,祝云戈推开门就走,钟文许追到别墅门口拉住祝云戈的胳膊,本来想说些什么,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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