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胤弦不强要听到沈涟台说喜欢,只要他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他拇指在沈涟台握着玉的虎口打了几圈,摸够了那处细滑的皮肤,才松开手,连同两人手心里早被烫热了的玉饰一起扯出来,亲手将它系在了沈涟台衣衫的直扣上。
沈涟台站着没动,不知怎的,在沈胤弦温柔的动作下烧红了耳朵。倒不是因为此刻,而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怎么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和四年没见的沈胤弦胡乱上演了刚刚那一通。
沈胤弦离他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看着细碎的黑发下红得不像话的耳尖,不禁打趣:“哥哥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被沈胤弦察觉了,沈涟台更加无地自容,随便扯道:“没怎么,只是在想……你怎么比去前还高了些。”
沈胤弦见他羞赧,不由漾起笑意,帮他抚平衣服,低下头去瞧他躲闪的眼睛,道:“四年日思夜想,都是希望能配得上哥哥罢了。”
他自有他的相思病苦,沈涟台亦有不能成全他之事。听到这话,沈涟台像是忽然清醒了,往后退了一步,正声道:“你自有别家门当户对的女子配,不必说这种话。”
气氛一下凝滞了,沈胤弦的脸色不太好看,想起来了四年前的景象。
那时候他是想和自家大哥一起出国的,虽然大哥一直接受的都是经书儒学的教育,但科举都已停废几年了,沈涟台却还是说什么都不肯,仍旧抱残守缺地沉湎于前程路断之痛,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许别人进去打扰。
只有他不顾阻拦,冲进去把沈涟台从一堆散乱的经书中拽起来,发现他瘦得几近伶仃,手腕好像用力一握就要折断了,皮肤几年不常见光,白得令人心惊。
他想让曾经意气风发的人振作起来,说了些旁人不敢说的狠话,哪知那人已全无斗志,被骂狠了,只低着头簌簌地掉眼泪,连骂他的是谁都不愿意抬头看了知晓。
他没来由地泛起心疼,不再像曾经那样喊他大哥了,而是要吸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抬头看看自己是谁,喊他沈涟台,让他吃饭。沈涟台不吃,他心疼狠了,就比自暴自弃的沈涟台还疯,把人按在自己腿上,嘴对嘴地度水喂药,亲手将勺柄送到沈涟台嘴边,威胁他张嘴。
沈涟台大骂他不顾伦理,惘视廉耻,身体却虚弱得挣扎不过,一餐饭吃下来,被他折腾地泪水涟涟,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听话地吞咽,倒也吃下去不少。几次下来,沈涟台也得了教训,不再诸般违逆他的要求。
只是他才照顾了沈涟台没几天,沈涟台好不容易愿意听他一些了,母亲就替他收好了行装。最后一次轻柔地吻在沈涟台唇上,沈胤弦没逼他,想让他跟自己走,求学也好,私奔也好,他想让沈涟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是沈涟台转不了性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和他去异国他乡,宁愿痛苦落寞,再说自己受不了远渡重洋之苦,执意让沈胤弦一个人走。
沈胤弦那时候无能为力,他虽然莽撞,可是经不住父亲严厉斥责,只能对沈涟台道务必多多保重,等自己回来。沈涟台没去送他,他登上了离家的轮船,四年来朝思暮想,怕沈涟台不挂念他,不爱惜自己,真的死在了他回家之前。
他今天进门前站在门外,满院寂静无声,枝枯叶落,他心慌得不行。进门后看到愈加瘦削和病白的沈涟台,他都怕那只是一缕孤魂,才去用力交缠他的手、腰、唇,触碰他认为在沈涟台接受范围内的一切,确保这些都是沈涟台真实的血肉。
可是此刻沈涟台又要将他推开了,他生气了,他让沈涟台等自己回来,不是让沈涟台对着自己辞严义正地说这种话的。
他抓起沈涟台的手腕,目呲欲裂:“四年前哥哥说受不了远渡之苦,我才独自出国。这几年独身,我从没想过放弃,如今我回来了,哥哥为什么要拿这话伤我?”
沈涟台被他握得生疼,挣脱不开,也不向他讨饶,声音都颤抖了:“我如何伤你了?几年前你我也只是不清不楚,没由头地荒唐过几日罢了,你该忘了才是。”
这话更加刺激到了沈胤弦,他知道他那个时候懦弱,没直接表明心意,可他做的事情难道还比不上他的言语吗?还是说沈涟台一直觉得他只是出于轻薄,不是出于爱意。
他想到沈涟台四年里可能都一直误解着自己,就又是生气又是悲伤,几近发狂了还要保持冷静,盯着沈涟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何以能忘了?哥哥,我是心爱你,不是不清不楚,荒唐轻薄。”
他肯定的表白说得郑重,替自己否认的辩白说得痛心,深情坠于字里行间,重如千钧。
沈涟台最怕听到的话还是从沈胤弦口中说出来了,这几年里他是一边在想着沈胤弦,一边想让沈胤弦把自己忘了。他宁愿沈胤弦学成归来,看到的是他的尸体,或者他像现在一样苟活了,沈胤弦回来的时候听说他这个大少爷还住在西院,嫌恶地说那个病秧子怎么还没死,也不要沈胤弦是现在这样,把几年前的旧事重续,飞蛾扑火。
“胤弦。”沈涟台心中钝痛,即使不舍也必须割舍,“不可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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