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云游?”清远瞪大了眼睛。
“别胡闹!现下正是你最虚弱的时候,怎么能轻易出去!”师傅也一拍桌子,拒绝了明泽的想法。
而明泽头也不抬,直愣愣的跪着:“徒儿自有打算。”
“不——”
“一年,我若一年未归,师傅、师兄再来寻我便是。”明泽说着递出一个带着符咒的锦囊。
清远满含不舍地接过锦囊——这将是他们日后联系的唯一工具。
师傅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明泽,你此番到底为何?”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师傅低沉老朽的声音如同百年老树一般,威严而庄重。
“屠……”他垂下眼,“图人间享乐而已。”
离青峰山足足有几百公里的云镇——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潮涌动,处处都是珠翠粉香,一个戴着白斗笠的男人立在其中显得格外扎眼。
明泽在一天之内调动周身的灵气,昼夜不歇的赶路,争取离青峰山越远越好——他绝不会呆在原地任那魔尊随意的揉搓拿捏。同时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实力远不及魔尊,若是无法自保,至少也不会牵连到青峰山。
正想着,抬头看见天边的云彩像与火焰燃烧缠绕一般,昭示着夜幕即将降临,他便在路边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夜里气温降了下来,明泽躺在床上只觉得眼皮子格外沉重,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头脑昏昏沉沉的,时不时还伴着令人反胃的剧痛。
这两天他过于劳累,本来这段时间就十分虚弱,再加上运作了整整一天将近耗竭的灵力不能再润养支撑他的身体,所以精神一放松下来整个人便断断续续的发起了高热。
当不归找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柔弱可怜的仙君。
不归轻轻捧起明泽烧的通红的面颊,心中因为在青峰山找不到人的愤怒顿时化成了心疼。
他向客栈老板要来凉水和手巾,坐到明泽床边,把他的头轻轻地挪到自己腿上开始擦拭。
“仙君啊仙君……怎么还要我一个魔尊来照顾你呢?”他瞧着明泽的眉眼,忍不住走上去亲了亲、咬了咬——就像一只豹遇到自己心爱的猎物一样亲昵。
“不过用不了几天你便是我的妻,提前照顾你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不归自顾自地说。
似乎是嫌他吵,明泽咕哝一声,伸手拽住不归的手指向自己拉了拉。
不归受宠若惊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从善如流的躺在床上,任凭小小的仙君在他怀里寻了个安稳位置睡下。
明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魔尊府中的隔房内。
这几天自己似乎被照顾的很好,身体上的不适全都烟消云散了,只是……自己没有灵力可施展!
他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大红喜袍坠地,凤冠霞帔,脸上也略施薄粉,涂上了胭脂和唇红。
他还来不及惊讶,房间门便被一个没有五官的小纸人推开。那纸人拿过他的手,明泽想挣脱却感觉薄薄的纸人竟像铁钳一般牵着他。
明泽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由着它给自己披上红盖头,在一步步领着自己出去。
眼睛被盖住不能视物,耳朵却听见自己离高堂结亲的喜乐越来越近,此刻他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他与魔尊的姻缘!
他心里不想,身体却不受控制。
在红绸满天的喜堂中,吉时已到。
一对身姿绰约,面容不凡的新人结为夫妻。
觥筹交错,十里红妆,梨花满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明泽被带入洞房。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自己的盖头被轻轻的掀开了。
借着洞房里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来人——
不归身着喜服,大红的绸缎在他身上莫名格外合适。高束的发髻,剑眉如星,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里流露着让人心惊的痴迷与爱意。明泽不禁看愣了。
而不归也痴恋地看着自己的仙君。他穿着与自己相配的喜袍,乖乖地坐在床沿上等自己,一双桃花眼迷蒙的看着他,朱唇还微微张着,似乎在邀请自己的夫君与他共度良宵。
不归抚上明泽的脸颊,哑声道:“明泽……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不知是何种原因,有那么一瞬间明泽想说出这句话,但随即被自己狠狠的咬住了。
他面上红热,从骨子里爬上一种空虚和酥麻。明泽转念不对,突然思至刚刚那小纸人给他喂进了些许猩甜的液体,他本以为只是寻常酒液。
那酒里有东西。他昏沉之间想,但他的神识正在逐渐抽离,平日里谪清的仙尊将逐渐变成一个顺服的玩物。
他抬头直直地望着魔尊,抿着唇不说话。不归将他打横抱起,带着他走入后院莲池。
明泽木着脸:“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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