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里的粥,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想留长,可以吗?”
谢宵点了点头,没问理由。
“衣服也差不多该送过来了,有什么想要的款式吗?”谢宵搅着粥,看向谢危典的眼神很平静,“你又长高了。”
这种事还不值得谢宵负责。他是在没话找话。
而谢危典想说裙子,但最后忍住了:“没什么想要的,谢总您看着办就好。”
客套,尴尬,沉默。
安静的关系不会因为一次口交就熟络。天生的冷场天赋更不会一顿鞭子抽开窍。
再等了一会,确认谢宵应该不会再开口了,喝粥声继续响起。谢危典加快往嘴里塞东西,他吃相不难看,却像个饿死鬼。
谢宵抿了下嘴。犹豫就会败北。他知道这次也不能让谢危典喊他哥了。
食器碰撞的声音宛如早晨清脆的钟声,谢蓉可就是在这时候下楼的。
年近60,她有一张还算年轻的脸。但她气质太冷,所以很多人会注意不到她的年纪,而是先在她面前低头。
因此,更不会有谁会去猜她现在是赖床起晚,还是因为打腹稿而迟到早餐。
“什么时候上学?”坐到主位,谢蓉可的第一句话就很倒人胃口。
谢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谢宵却无比希望能有。
这样,至少此刻的死寂才不会让空气如此稀薄。
咽下配菜和最后一口粥,谢危典揣测了一下谢蓉可的意思,猜她是不是不想多看到自己。
所以在所有人都犹豫的餐桌上,谢危典不太确定地反问:“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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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校也是所私立。
离家有点远,临时决定上学又有点迟,所以当谢危典到校的时候,已经上完两节课了。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谢危典赶上了音乐课。
学生们都去了自己想学的乐器教室,而谢危典则被班主任带去了乐理教室。就他这个手,也确实什么乐器都碰不了,只能学学理论了。
“学习节拍器,要先放弃对秒的理解。今天我们先学简单的强弱弱……”教乐理的老师打开节拍器的盖子。
“哒!哒!哒……”
坐在大教室的最后一排,谢危典又听到节拍器的声音。
乐理教室人不多。有人自始至终没好奇突然进入教室的新同学。有人回头打量他,然后很快转过头。
也有人站了起来,向后排靠近。
“哒!哒!哒……”走路声和节拍器重叠。
“强弱拍并不是指音量。强拍意味着情绪更多,信息量更强,弱拍则情绪减少,信息变弱。单拍子里只且只有一个强拍,其余都是弱拍……”
乐理老师的声音像泉水,谢危典撑住头。
他不记得自己在17岁有没有上过这样的课,听过这样的理论。但27岁的他已经会珍惜这样枯燥的知识,听得津津有味。
那些偶尔哲学的想法又冒了出来。谢危典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人生唯一的强拍了。以后应该是一眼看到头的弱拍。
这很好,和平最重要。
可是坐到他身边的人不这么认为。
和所有自我中心的青少年一样,这个年轻的少年更想交朋友、谈恋爱,做学习以外一切有意思的事。
所以他把脑袋垂到小臂上,几乎是逼近地看着谢危典,问:“你就是之前去云外卖逼,被谢穹抓住的谢危典?”
“在复拍!咳咳咳咳咳!”乐理老师突然爆发出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咳嗽声和视线铺天盖地。
年轻的男生没有压低音量,即使乐理教室不小,所有人也都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所有人也都在等谢危典的回复。
谢危典……谢危典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程度的话在他这儿连侮辱都算不上。
“没有逼。”
他歉意地笑了一下,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
“抱歉,也不卖。”
**
“哒!哒!哒……”
强弱弱摇摆着的节拍器,让谢危典想起潘多的话。
【“人生是场漫长的自愈。”】
【“想要加速愈合,要么剖开伤口,挖掉腐肉。”】
【“要么打上绷带,敷上药。你可以做任何不违法的事,发泄、刺激、快乐,你有很多途径上药,遮掉以前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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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的洗脑成绩斐然,谢危典已经积极尝试过第一种方法了。虽然失败了。
可能也不算失败,他只是被上了一课——17的谢危典确实什么都可以做,且不需要亲自动手。
所以谢危典打算尝试第二种。
扫了一眼教室里所有看向自己的眼睛,谢危典提醒:“还没下课,不继续吗?”
时间仿佛这才开始继续流动,乐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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