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狗走后,当时不在场的周云海很快知道了此事,忍不住埋怨了周仲齐一番,让周仲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周仲齐独自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颓然靠在上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几个月钱二狗变了性子以来,跟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他隐隐也有点咂摸过味来了,这钱二狗子对他的意思恐怕不是父子之间那么简单。那点意思是什么,他真的不敢想,更不敢说。他周仲齐能坐上家主这个位置,多少也是个人精,他能觉不出?只不过钱二狗子在这的时候,他一直欺骗自己罢了。他一直欺骗自己,那二狗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狗胆,敢在他身上打主意这回钱二狗彻底走了,他终于不再欺骗自己,那钱二狗,还真就敢有这么大的狗胆。
钱二狗对他那点意思,可以说是大大的不伦。他本该对这种不见光的东西嗤之以鼻,狠狠唾弃,按理说就该让钱二狗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玩意,敢对自己继父有歪心思。但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对这变了性子的钱二狗,他心里却怎么也生不出反感的意思。周仲齐心里一片茫然,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钱二狗当时是真的被气坏了。他妈的,这群周家人就一个个的在那站着看他的好戏,更让他堵心的是,他那个缩头乌龟便宜后爹,被他那老杂碎大哥一挡,只敢嘴皮子动动,说什么别打了别打了,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
钱二狗顶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心里是越想越他妈来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说这纯粹是他的一厢情愿,估计他那便宜后爹对他有意思的可能性比被流星砸死概率还小。退一万步讲,就算没那点意思,他这几个月还不够孝顺他的?就算不是亲的,再咋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吧?钱二狗不承认也好,周仲齐这次是真的有点伤他了。
钱二狗下了山,器灵也知道这次平时嬉皮笑脸的二狗子是真生气了,也没敢再挖苦他,而是幽幽地劝道:“哎,二狗啊,你也别太难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什么玩意单恋一枝花,我,哎”钱二狗说了一半顿住了,他确实有点难受,“唉算了,现在不是啥寻芳草的时候,现在我都快要上饭了,我当时一怒之下走了,确实解气,但一毛钱没拿,现在好了,我身上只剩几百灵石了,再过几天真得要饭了。”钱二狗摸着玉佩,心里的火消了点,没好气地道。
“你怕啥,你不是会炼丹术?”
“我就个一重炼丹师,你确定能行?我看够呛。”
“哎,这样吧,现在你怎么说也是筑基上层修士了,应该也能找到的简单的活了。再说了,你天阳心法不是已经进入一重了,已经可以修炼天阳掌法了,想必修炼了天阳掌法对你进阶金丹期有大大的好处,修炼这个你战力肯定要比同修为修士高的。今晚你先去清泉镇客栈暂住一晚,问问老板看有没有啥找灵草之类的委托吧,勉强应该能够你糊口的”看在钱二狗心情不好的份上,器灵难得没骂钱二狗臭小子,出了个不算馊的主意。
“好吧。”钱二狗这会儿心如乱麻,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听器灵的了。
钱二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上次住过的清泉镇客栈,先要了一间客房。
老实说,店老板被他这幅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位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店老板瞪大了眼睛,略带吃惊地问道。
“啊我,我不小心摔的,连夜赶路,天太黑,我没看清路就哈哈”钱二狗摸摸自己开裂的嘴角和明显肿起的眼眶,干笑两声,胡诌道。
“哦,公子啊,晚上赶路一定要小心啊,看你摔的,还真挺邪乎,这脸上摔的跟巴掌印子长得还真像”
钱二狗听了脸上差点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道:“咳,老板,先不说我摔跤的事了,我想打听打听,这有什么适合我这样的修士做的委托吗?”
“公子,你还挺幸运,诺,那边布告栏上新贴了个要十株星华草的委托,委托价一千灵石,刨去我们客栈抽的分成,如果公子你能做成这个委托,最终你能落手里九百灵石。”
“谢谢老板了。”钱二狗道谢一声,便走到布告前观看。
“怎么样,器灵大人,你看这个委托我能做不,另外,星华草是啥啊,我不认识这玩意啊。”钱二狗摸着玉佩,跟器灵在心里交流道。
“星华草都不认识,这玩意很好辨认的,一共五片叶子,上面顶着个三瓣的紫花,你一看就能认出来,不过这草一般长在大峡谷里,而且深夜才会开花,只有开花时采摘下来的才有效果,是做二阶护脉丹必不可少的材料。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明天晚上去附近的鹰愁涧里找找,没准能成。”器灵解释道。
“行,明晚我去瞧瞧。”钱二狗答应道。
第二天,钱二狗赶在落日前便到了鹰愁涧,趴在上面的缓坡上等待着夜幕降临。
天色黑透了,钱二狗溜下缓坡,凝神在山涧里仔细寻找着。
这鹰愁涧白天看是一副壮丽的天高山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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