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云和月,前往归平路漫漫,路程多阻多颠簸,心平依旧何来愁?」殷隋央坐在马车时而望向窗外,时而看着镜中的自己,想想自古诗人皆多愁善感,可她却感受步道自己究竟有何愁思,许是心遭千刀万剐後有了防御力,再迷茫也不会有甚麽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升月落,对殷隋央而言也不过就是虚晃日子,光y荏苒,数月转眼即逝,她终究是来到了归平,一路直驶归平王g0ng—归城。
侍nv为殷隋央选了一件桃se绣凤裙,三千青丝缠绕成一个垂鬟分肖髻,以双珠玳瑁簪和月倾玉簪等搭配,气宇轩昂却有一种可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出淤泥而不染,充分彰显一国公主该有的雍容华贵,可她却依旧带了一张面纱,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面纱下的容颜。
侍nv掀起珠se的门帘,挽着殷隋央的手将她扶出马车,一步一步走在归城的台阶上,姿态娉婷庄严,她往四周一望文武百官齐聚欢迎之景,暗自在心中自嘲一番,在恒国她可是众所唾弃的对象,没有冷嘲热讽已是万幸,如今倒是成了归平的贵客了,她想或许来到归平也未尝不好。
可众人本是想一睹恒国公主的风采,却不想竟是带着面纱,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罢,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万事处之泰然便好,太在意无非是为难自己。
「朕等你许久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一个看似以至知天命之年的男人坐在富丽堂皇的王位上,露出一抹充满雄风笑容,这就是大恒的寻临公主,盼着数月的儿媳妇,可她为何戴着面纱呢?
「隋央见过陛下。」殷隋央跪地叩首,她不愿在一开始便得罪归平王,更不愿像传言中态度傲慢、不可一世,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明哲保身,千万不能身陷珠帘後的杀机重重,否则一旦踏入这泥潭便只能越陷越深。
「免礼,以後便随令儿叫朕父皇吧!不过朕倒是有个疑问。」归平王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眉间不禁皱了起来。
「陛下请问吧。」殷隋央在心中猜到了十之,在路上闲来无事时她便想好了一切会发生的事,因为她害怕那个手足无措的她,害怕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她。
「你为何戴着面纱?」归平王的这个问题亦是文武百官的问题,毕竟归平和恒国相隔千里,有些皇室内部的消息并非太灵通,更何况这位寻临公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想探听一下也是难上加难。
「妾身幼时因一次意外伤了脸,怕人见之害怕,便掩面至今,陛下不是嫌弃妾身吧?」殷隋央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要是能让两国联姻的nv子,哪怕是嚣张跋扈、冥顽不灵,亦是丑陋不堪、面h肌瘦,恐怕在他们眼里都一样吧
「朕当然不嫌弃,令儿,出来见见你王妃吧。」归平王想想这面容到也无妨,只要是能让两国暂时和平的公主就够了,反正老七那府在深山之中渺无人烟,好不好看对老七那种人,只怕也无所谓。
「在下言令,见过寻临公主。」一位温文儒雅、飘然若仙的男人从殷隋央背後现身,面容jg致却不失雄风,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到和殷隋央十分匹配。
「见过骓王。」殷隋央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深邃的眼眸未出现一丝波澜,她早已练就在任何场合也不会动摇一分的功夫了,哪怕站在她面前的是归平第一美男子。
这一场迎接恒国公主的仪式便在众人的寒暄下结束,只不过文武百官倒是从没看过看见这位骓王出现在朝堂之上,只听闻这位骓王号称归平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谈吐举止不但优雅大方,更是被那抹超脱尘俗的气质深深x1引。
反观这位寻临公主,虽气质出尘且身分高贵,却毁了面容,倒是苦了这位骓王,不过这位骓王向来不问朝事,更是传闻中和王位绝了缘之人,可现如今却答应和亲?这倒是让文武百官百思不得其解。
数日之後便是恒国公主和归平王爷的大婚之日,举国皆笼罩着欢愉喜庆的气氛,然而即便如此,殷隋央的面容依旧未掀起什麽惊涛骇浪,唯一的顾虑便是洞房花烛之夜,难道要她和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洞房?殷隋央面上浮出一丝鲜有的焦虑,眉间拧成一团好似解不开的结。
「不知公主殿下这面纱可否拿下?」在帮殷隋央着装打扮的其中一位侍nv开口,觉得这位公主殿下x情古怪,怎会有人大婚之日依旧不拿下面纱?就算是毁容也得用妆掩盖一二,否则这洞房花烛之夜还不把骓王吓地落荒而逃。
「无妨。」殷隋央并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的面容,哪怕是她那个未来的夫君也一样,今晚她必定得想尽办法躲开,可是躲得了一日,躲得了一世吗?
「可是这nv子大婚之日脸上毫无妆容,这??奴婢怕被骓王责骂。」侍nv没想到这位公主真的不打算上妆,这要是真把骓王吓晕了,岂不自惹杀身之祸?
「归平的下人都那麽多嘴吗?本公主的意思难道不够清楚吗?」殷隋央实在懒得和这些下人周旋,左右自己怎麽看也不像一朵和蔼可亲的白莲花,索x拿公主的名号发威,她已经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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