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商不想再回到宴席上,推开一扇侧室的门,临窗而坐。
这里依山傍水,能听到清泉石上流的声音,宴席喧闹声渐渐远去,安静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宋岐见她久久没有回来,出去寻,果真在一偏室看见宋商的身影。
只见她怔怔望着窗外,那里又有什么好看的,山间野景,只怕是在独自伤心。
走近一看,却见她脸上并无伤感之色,很是平静。
宋岐脚步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自八岁到十五岁,凌楚风这个名字几乎贯穿了她整整七年的时光。
便是他都下意识认为,凌楚风娶妻,她心中定是在伤心难过。
可此时,他看着她平静的脸,忍不住心生异样的情绪,那些安慰的话一时也未能说出口。
两人一坐一立,都未说话,一时之间,颇为寂静。宋商见他久久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倒仿佛此刻失意的人是他一般。
这样一想,宋岐对凌楚风一直都不对盘,数次讥讽,也是借她的名义,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倒像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宋商莞尔,一时被脑海中的设想惹得轻笑起来。
见她忽然发笑,宋岐脸上的表情越发怪异。
宋商独自笑了会儿,见他一直盯着她,表情奇怪,她止住笑:“为什么这样看我。”
宋岐摇头:“有点奇怪。”
没头脑的一句话,她没明白:“什么奇怪?”
“没什么。”
他却不再说了。
七年的时间,日夜相伴,便是再冷心冷情的人,也会生出羁绊。
的事。”
他低声叹:“我早该给她一个名分。”
宋商自然是知道他家中有个妹妹的,也见过她,乖巧恬静。却没想到这个妹妹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两人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是青梅竹马。
她看着他的嘴唇启合,深觉自己是个笑话。
她忍不住低声笑,是说不出的自嘲:“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他若是早些告诉她,她也就不会开口将他留在宫里了。
也就不会造成今日之局面。
叫她当了这个恶人,将两人生生拆散,便是归家成亲,也要偷偷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凌楚风闻言,只是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宋商心中更加苦涩。
此次归家,看来是专为她回去的,两人郎情妾意,多年未见,干柴烈火烧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扯这么多理由,也只是担心她从中作梗。
“在你心中,我何时成了这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之人。你要出宫去,回家省亲也好,结亲也罢,我又何尝会真的阻挠你。”
两人自是情深意切,只是又何苦将她蒙在鼓里,瞒她这么久。
晚上回到寝宫,一片昏暗,她没有叫人进来掌灯,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坐了会儿,才借着月色沐浴洗漱。
掀被上床,宋商觉得手中重量微涩,仿佛叫什么轻轻压住,她没有多想,在床上躺了半晌,才发觉异常。
伸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一片赤裸温热的胸膛,呼吸也是温热克制的。
她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从床上滚了下来。
“谁?”
一个清冷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公主,是臣。”
很陌生的声音,却格外的好听。
仅凭这一句话,她自然是不能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睡鞋刚刚不知被她踢到哪里去了,宋商伸脚摸了摸,没有找到,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衣襟,赤脚走到桌旁,拿起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猛地窜上来。
她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借着橘黄色的烛光,这才看清,原来鞋子被她踢到桌子下面去了,难怪会找不到。
初春时候,乍暖还寒,赤脚踩在地上,还是有些冷的。
宋商穿好鞋,抬头一看,才发现床上竟坐着两个裸男。
一个面色窘迫难看,还带着几分羞愤,另一个则浅笑看着她。
神情自然,浅浅的笑,如沐春风。
刚刚那个声音,应当就是他。
两人行径,天差地别,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是十七八岁的貌美青年。
为了不让宫人知道,她只点了一只蜡烛,光线昏暗,即使如此,也是挡不住的绝佳容貌身材。
也都像极了一个人。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她再傻也知道,他刚才自称臣,只怕是刚中举的进士,家族式微,这才被宋岐强虏而来。
宋商并不认识眼前这两人,宋岐做了错事,也该事后找他问罪,人前两方的面子,却都是要给的。
她淡淡嗯了一声,将火折子盖好,放回桌案上:“两位是皇兄为我请的老师吧,宫里地势复杂,这才会走错,误入我的寝宫。”
笑着的那人接过话:“公主明察秋毫,是臣愚钝,竟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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