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幕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费了那么大劲把你抓来就是为了让你回去送死?!”
年轻人死死抓着她的双手,把对方从地板上拽起来。
女祭司手腕的伤口被压到,皱了皱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他怒目而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侍奉的神是魔神。仪式被打断,必有大难!不光我们,罪魁的你们也逃不过!你自己遭殃倒是无所谓,可你效忠的国王呢?你守卫的国民呢?你不在乎?”
“别想唬我。”
他把她推倒在榻上,压了上去。
“六年前……六年前的那场瘟疫,你可还记得?”
祭司平复自己的呼吸,冷静地看向眼前人。她看着他,又像是透过对方,望向过去。
他松开手,坐了起来。
他当然记得。那场瘟疫突如其来,从她的国家快速蔓延到各个邻国。染病的人无药可救,很快便死了,他的家人也不例外。那时他还是个少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叔叔相继病亡却无能为力。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与绝望,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瘟疫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月,从来没有哪场瘟疫来得如此凶猛又结束得如此迅速。
人们窃窃私语是天降神怒。
“是你们……”
他肌肉紧绷,震惊于自己的推测。
“上一任的大祭司,他在献祭仪式的时候犯了个错。有只母山羊不洁,他未能察觉。提供山羊的农民后来才发现自己酿成大祸,也许是因为害怕,他隐瞒了。仪式完毕的三天后那个农民就暴毙而亡,接着是他的全部家人,然后是整个村庄……”她闭上眼睛。
“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等大祭司发现这个错误时,已经超过了三天,神怒已然降临。最后我们在祭坛之上砍下他的头,放干他的血,又活祭了其余所有参与仪式的人,瘟疫才停止。我也是在那之后被神选中接任了大祭司一职。”
她抬了抬左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血从包扎的绷带里渗出。
“若是赶在三天之内,祭上我的人头和血,便能以最小的代价平息神怒,也不会重演六年前的灾难。”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你?”他心有不甘,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床沿。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仪式被中断,就只能献上更高规格的祭品安抚神灵。”
“我不信!”
“那你就试试吧。”她嗤了一声。
“六年前是瘟疫,这次又会是什么呢?你会付出比我更高昂的代价。”她侧过身子,不再理他。
第五幕
他不想赌,立刻下令让所有船只减速行进。
得知同行的船队里有一位本国的神官,他旋即登上对方的船只。
“是真的吗?”简单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问。
“将军,若他们拜的是魔神,确实有这么一说。不过,倒不一定非要把大祭司献上去。”
“说来听听。”
“她说六年前他们活祭了所有神职者以平息神怒,那是在天怒降临之后的补救措施。若赶在三日内血祭了辅祭或者其他低位的神职者,也是可以的,无非是数量多一点。”
“呵——非常好。”他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正好从神庙掳来的神职者还留在岸上的俘虏营。他们不信我们的神,本以为留着也没什么用,平白添了许多张吃饭的嘴。”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神官露出谄媚的笑。
“你即刻返回,带着我的一队亲兵,按照他们的祭祀礼制,把这事了结。人,一个都不用留了。事成……”
“将军放心。”
“很好。”
第六幕
夜。
将军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他双手端着剑,向风神祷告。
过了许久,他听到船尾传来些许嘈杂声。收了剑,向那边走去。
远处隐约有灯火,想必是他派出的船队回来了。
事情还算顺利,只不过有一位辅祭和一位贞女在俘虏营被留守的士兵轮奸了。为避免节外生枝,神官命人将这两人斩于营外,才把剩余神职者带到神庙里活祭。
“无妨,事情办妥了就好。”对于细枝末节,他并不关心。
然后他对返回的一众亲兵道:“辛苦各位了,已备好酒宴,今晚不醉不休!”
“好——!好——!不醉不休!不醉不休!”众人异口同声。
第七幕
待他回到女祭司的房间时,见对方缩在床上,双眼红肿,神情恍惚,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酒席之间,众人口无遮拦,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想必她也是听说了。他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当下觉得有点扫兴罢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一动未动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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