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发出尖音。
压在她周身的重量是现实的另一张面孔,此刻正狰狞地嘲笑她的无能。她如一头困兽般顽抗,最终精疲力竭,连呼吸也变得微弱。
将军见势不妙连忙松了力道,把人翻过来。拨开头发,才见女祭司面色潮红,眼尾泛红,挂着泪。
他迟疑了一瞬,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甩甩头,旋即口对口为女祭司送气,又轻手轻脚地调整对方的姿势,助她顺气。几番下来,她的呼吸才算平稳了。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似乎有些懊恼自己把对方逼到这番境地。
过了一会,他打来一盆水,拆开祭司手腕上的绷带,为她清洗伤口,止血。
她的伤口早在在此前反复地拉扯、挤压中裂开了,纱布染满血污。
他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他仔细检查她的手腕,在伤口附近看见一道很深的旧疤,他猜测那是三年前的祭祀仪式上留下的。
他叹了一口气,给她上药,换上干净的绷带,包扎好伤口。
“……我们俩谁疯还说不准呢。”他自言自语,然后为她理好枕头、盖好被子。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确定对方无大碍后才离开。
“……你说你喜欢我,你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模样罢了。”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差点听漏了对方那句轻飘飘的话。
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他转身盯着女祭司,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酷。
“接受现实吧。还活着,你已经够幸运了。”
他关上了房门。
第八幕
清晨,将军前往她的房间查看,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
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把她弄丢了!
她在哪儿?出了什么意外吗?如果出事了,却没有引起任何动静,莫非是在深夜跳海了?男人飞速思考着。回想昨天她漠视生死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恐惧迅速涌上心头。
将军连忙探查女人的被褥,里面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冷静点!他对自己说。她刚离开,也许只是晨起到外面散步而已。
他想去船头寻找,或者把船舱全部搜一遍,但是直觉告诉他,应该先去船尾看看。
毫不犹豫,年轻人立刻朝船尾奔去,果然发现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她正靠在船的围栏边,眺望远方。
他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虽说是大清早,但甲板上始终有人,她又是怎么逃过所有人的视线的呢?将军不由得重新审视对女人的判断。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她打招呼,“你起得这么早?”他说。
祭司背对着他,没有理会。
“吃过早饭了吗?”见对方无动于衷,他又随口问道。可是女人依旧无视他的存在。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换了个策略。
终于,祭司转过身,回应了他:“你都带兵闯进神庙了,还针对我,难道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好吧,夜的女儿。我只是希望能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玛伦卡斯。”
一时间,祭司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居然知道她名字的含义。她留意到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在耀武扬威。他懂得我的语言,这是在警告我吗?她想。
无论如何,她不肯示弱。她当然也熟悉对方的语言,知晓他名字的含义。“太阳之子。”她哼了一声,“我是倪刻提娅。”
他记住了她眼中的狡黠。
第九幕
太阳缓缓升起,风吹散了海雾。曙光洒满船舷,周围的世界在金色的朝霞中苏醒。原本隐匿在暗影中的船体细节渐渐清晰起来。倪刻提娅的眼睛追随每一缕晨光,细细观察这艘战船的结构,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抬头望向扬起的风帆,她叹道:“好大的船……”
“是我们最好最快的船,用了最上等的橡木和雪松。”玛伦卡斯自豪地向她介绍。
“黎巴嫩雪松木?”她问。这样质地坚实、纹理漂亮、带着天然芳香的木材通常用于制作精美的工艺品,比如她的首饰盒、家具和存放贵重物品的箱子。用来造船,倒是第一次听说。
“没错,进口的雪松,主要是船的内部结构和装饰,因为轻、耐用、防潮,顺便你的房间用的就是雪松木。船的主体结构是橡木,只有足够的强度和耐久性才能挺过海上的风浪。但橡木也是进口的,我们本地不产这些木材。”他抚着船体,似乎对只能依靠商贸获得这样优质的木材感到遗憾。
“你经常乘船吗?”他问。
“偶尔,如果需要去往各个海岛。都是小船。”女祭司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投向面前的男子。此时,晨辉透过船帆的间隙照在玛伦卡斯的脸上,让他眯了眯眼睛。被一层金色的光晕笼罩,使他的皮肤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缕缕闪耀的金丝。白色的衣服反射着浅色的金辉,勾勒出他健美而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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