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着步越那根绷紧的神经上。
没办法。
最后他没办法。
他一向很难拒绝卫青杨什么。
卫青杨的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步越不知道在学校悄悄地握住了多少回,又在厕所里躲着亲了多少回。那么好看的手,现在就插在步越的身后,步越从来没想过。
卫青杨家里没有什么润滑剂,只有一瓶劣质的沐浴液。
“阿越,忍一忍。”
步越什么都能忍,为了卫青杨他什么都能忍。
指头一根根地没入,步越因为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和疼痛紧紧地皱着眉。
“阿越,我进来了啊。”
步越‘哼’了一声,紧致的肠肉绞着卫青杨的阴茎,两人皆发出一阵低吼。
卫青杨的动作生涩,步越第一次被进入也感觉到不舒服。
这么难受,那些谄媚着跑到步承仁床上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痛的是步越,最后哭起来的却是卫青杨。在他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步越好像听见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又对不起谁?
“青杨,你怎么了?”
卫青杨不答,只是沉默地埋在步越的身体里,安静地伏在步越的背上。
过了好一会儿,卫青杨才开口,“我想我爸了。”
步越一顿,“我也想我妈。”
卫青杨没怎么听说过步越家里的事,他一直以为步越是生活在那种幸福美满,家境优渥的家庭里。
他不知道步越的妈妈也早就不在了。
步越说起来嘴里都带着一股冷意,“你根本不知道……”
“我妈走后,上我爸床上的男人更多了。”
卫青杨的视线明显一僵,不过步越根本注意不到。
“是吗?”卫青杨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些人究竟为了什么能朝着步承仁卖自己的屁股呢?”
“他们都没有底线的吗?”步越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一丝哽咽,“我妈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才……”
卫青杨两手撑在床上,眼睛看着身下人黑色的顺发,发顶有两个漩,他们都说有两个漩的孩子很聪明。
确实,步越就是很聪明啊。
在学习上能无师自通。
“阿越,别哭。”
卫青杨俯身下去吻他的眼角,舔干他眼角的泪后又去够他的唇,然后张嘴含住,轻轻吮吸着。
卫青杨的动作很轻,抽插的速度也不快,像是怕把步越弄疼似的。
可是他动作越轻,步越眼角的泪水越多,最后不知怎么就变成两个人互相抱头痛哭了。他们俩就像两头受伤的小狼,互相抱着对方安抚舔舐伤口。
随着呜咽一声,卫青杨都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轻颤震动,步越痛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逃不出去……”
逃去哪?
“我摆脱不了……”
摆脱什么?
卫青杨只能紧紧地抱着步越的头,五指深深地嵌入他的黑发中,抚摸揉捏着他的头皮。
“破茧成蝶,你一定能摆脱的。”
抽泣声长长地响起,步越的下巴搁在卫青杨的肩窝处,他两手紧紧地攥着卫青杨的贴身背心。
“青杨,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卫青杨拍背的动作瞬间停下。
步越却敏感地感觉到了,拉开距离一把握住他的手,“你不愿意?”
卫青杨两眼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悲苦之色。
良久,他才开口,“我也走不掉。”
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他走不掉也不能走。
他不能破茧成蝶。
他是作茧自缚。
这一夜后两人都没再做了,也没继续哭泣了。
步越把人捞在自己的怀里抱着睡,闻着卫青杨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他觉得很安心。
他想自己一定会走出去的,他想自己一定能摆脱步承仁的束缚,他想自己一定能带卫青杨摆脱现在的处境。
再给他点时间,他会跑快一点,他会成长得快一点。
再给他点时间,再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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