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薄霜这几日一直养在竹屋内,自从那日从后山回来之后,他便开始一病不起。
贺飞雪将晕过去的他送回竹屋后。
他不是咳嗽就是发热,神志也是时不时的清醒与迷糊,他总是能梦到和母亲在一起的场景。
小小的他缠着母亲给自己梳头发,换衣服,到了最后,母亲总是会掩面哭泣,哭着抱住他。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让母亲给自己换衣服了,他不想看到母亲那双眼眸总是蓄满泪水,不想在母亲绝美的容颜上看到难过。
也不想看到父亲铁青的脸色和隐忍的痛苦。
梦里的场景那样真实,玉薄霜心中伤感袭来,他想要伸出手去抱住母亲。
可真当他伸出手去抱时,眼前的人又赫然变成了贺飞雪。
那人抱着他,同他说甜言蜜语,他笑着去回应,却发现,他眼中倒映的,并非是自己的脸。
他想要看个清楚,可贺飞雪却将他一把推开,眼中的神情那样骇人,讥讽道:“自作多情惹人恼”。
只是猝然间,他就被吓醒了过来。
玉薄霜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朦胧的幻影层层重叠在一起,他还陷在那场梦里,未曾反应过来。
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心中的恐惧还未消散。
“霜霜大小姐,你醒了?”
还处在伤感与惊吓之中的玉薄霜,在听到琉笙响起玩弄的声音,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春山呢?”看着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手腕,玉薄霜一脸的别扭,他想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可对方却握的死紧,
他显然不清楚琉笙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竹屋。
琉笙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随后见他眼角有泪,替他轻轻的抹去了泪痕。
指腹在接触到眼角的一瞬,玉薄霜僵住了身躯,手心更是出了汗,这个疯子又在想什么坏事?
果不其然,在琉笙替他擦拭掉泪痕时,顺势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霜霜大小姐挨肏的样子,还真是让琉笙弟弟我念念不忘啊。”
此话一出,玉薄霜呼吸都窒了一瞬,随后反应极快的将人推开,语气慌乱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可心中早已冒出千万个想法,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看见的?会不会有别人也看见?
可琉笙却没回答他,只是将眼眯起,眼含深意的看着对方。
玉薄霜被他看的连呼吸都紧张了起来,这种被抓住把柄且还不确定的感觉,实在令人折磨,更何况还是被琉笙知道了。
玉薄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可你处处针对我!”
玉薄霜干脆破罐子破摔,他将胳膊猛地抽离出来,一脸愤然的看着对方,因为剧烈挣扎,消瘦的身躯又咳嗽了起来。
可琉笙却不以为意,他掏出帕子随意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随后漫不经心的笑道:“哥哥这说的什么话,人家不过是无意间看见了而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玉薄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额间的虚汗不断冒出,他有些羞恼,自己身体的秘密被发现,而且还被人无端看了一场活春宫。
还是自己最讨厌的琉笙。
琉笙觉得无趣,想起那天的场景,忍不住啧啧,于是他站起身在屋中四处走动,最后停在了柜门前。
琉笙将折扇半掩在鼻前,被那一股刺鼻的香味给熏的皱了眉。
“霜霜大小姐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琉笙闻着这香不对劲,离那柜门远了几步。
随后又坐回到了玉薄霜面前。
可床上的人并不想回答他的话,干脆直接闭口不语。
玉薄霜望着头顶上方的木雕花纹,可琉笙不愿意放过他,继续道:“哥哥哭起来还真是好看啊。”
玉薄霜听到这话面色羞红,他知道这人是故意惹他生气的,他随手从床边摸了个东西,朝着那人的方向砸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碎裂声,琉笙很轻易的避开了向自己砸来的凶器。
他眯着眼,看向地上的东西,将碎裂的瓷瓶看了个仔细。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琉笙却忽的站起身,语气有些惊讶,他朝着床上的人说道。
玉春山刚进入屋子,就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弥漫的药味。
以及琉笙和自己哥哥之间的气氛,他知道两人估计是起了摩擦。
他端着药进入屋内。
玉春山一眼就扫视到了地上碎裂的药瓶,他有一瞬间的沉默。
但还是出声询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他将药碗放在桌子上。
玉薄霜知道自己扔错了东西。
但他一想到琉笙说的话。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面对着自己的弟弟,琉笙性格阴晴不定,他怕这人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比起身体上的缺陷,他更怕自己的弟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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