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他翻了个身,所有感官归位,四肢百骸都传来酸疼。像是跑了场马拉松。
他混沌的脑子记起来昨晚发生的事,他摸索着开了灯,空旷的房间里落针可闻,全冷白的装修风格晃得他眼花,是陆司明的卧室。
林暮从没来过这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卧室,但这卧室却给他一种本就该是如此的熟悉感。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床铺另一边空着,陆司明不在,这让他在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司明。
他扶着床头坐起来,半垂的视线先是看到地上丢了一地团成一团的卫生纸,然后才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暖流在往外淌,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站起身,腿一软,好险没跪到地上。
他记不清昨晚陆司明在他体内射了多少次,但那种几乎被顶穿的窒息的感觉却深深刻在了他的灵魂里,让他一度产生了以为自己会被陆司明活活操死的错觉。
林暮头昏眼花,缓了好半天才站稳身体。他余光看到自己被丢到地上的睡衣,慢吞吞地像是中风的老头一样僵硬地蹲下,捡起衣服,给自己穿上,然后扶着墙,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陆司明的卧室。
林暮跌跌撞撞地一路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走了小半个小时。
一路上碰到有好奇地看着他的下人,他像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捂着大半张脸匆匆路过。
他有种陆家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陆司明强暴的错觉。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他,可他还是无法克制地有羞耻感,眼泪在眼眶打转,但他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有鼻子在不断地发酸。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林暮反锁了门,提起的一口气全部泄了出来,他软到在地。
回到自己的地盘,回到让自己安心的地方,他神色空洞地看向房间角落。
事情的发生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想过很多,关于陆家养着他的目的,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陆司明强暴。
他内心悲哀又彷徨。
即便到了这种所有人——所有正常人都接受不了的想办法跑路的时候,他仍旧无处可去。
报警吗?说自己被亲哥哥强暴?可陆家黑白通吃,他们会有闲心去管陆家的“家务事吗?”
还是说去找陆盛告状,可陆司明这一言不合就强暴的基因不就是继承于他的吗?他能指望陆盛的庇护吗?垂垂老矣的老狼和一头正在鼎盛时期的狼王对上,谁都知道最后的结局。
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他不过离开陆家监控范围超过六个小时,就已经发动保镖地毯式搜寻,他没车没钱的,他走得远吗?
他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似安心的安全的地方不过是刑房和监狱的区别,他该何去何从?
他看到了卧室房间的门缝被挤开,一条淡紫色的大蛇在向他游来。
“青泽”林暮喃喃地叫出声,他心乱如麻。
雪青泽正一条蛇卧室里生闷气呢,其实林暮一开房间的门他就知道对方回来了,他故意在床上不动弹,想等人类主动来找他。
人类跟他说很快就回来,结果他盼来盼去,盼到日上三竿才把人跑回来。
大蛇傲娇地准备撒个小脾气让人类哄哄他,再趁机做出些更过分的举动,反正这都是人类骗他的后果。
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但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类过来,他又是条“在见人类”这点上完全没有耐心的蛇,他不情不愿地自己主动出去。
可他刚出这个门,就闻到空气里浓重的属于陆司明的气味,几乎包裹住了人类原本的味道。
他闻到了腥膻味,不是人类体液的味道,而是陆司明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这么快就下了结论,在他的蛇脑还不明白背叛和觊觎的区别时,首先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充斥着。
当愤怒的对象是人类的时候,却又总伴着性欲而生,他气势汹汹地伸出蛇茎向人类爬去。
雪青泽温润的蛇瞳渐渐溢上了红意,他正准备兴师问罪,人类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身体。
——那是几乎要将他揉入身体,吸入骨髓的力道,勒得大蛇差点没喘上气,那被愤怒支配的蛇脑供血不足,也就被迫人工冷静。
雪青泽后知后觉地发现出人类的不对劲儿来,他贴在林暮的耳边嘶嘶了两声:“你怎么了?”
林暮松开手,大蛇便凑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青泽”
“嘶嘶。”我在,你怎么了?
“青泽”
“嘶嘶。”嗯,我在。
“青泽”
“嘶嘶。”发生什么事了吗?
“呜”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开闸泄洪似地流了出来,林暮看到浅色蛇瞳里自己狼狈的身影,他忍不住落下泪来。
林暮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这么多年他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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