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寒,外面带着白蒙蒙的雾气。陆鹿是在这个时候醒的,她睡在床边仍被季让满怀抱着,她看了眼少年俊气的脸庞,嘴角微微抬起。没一会儿她就没笑了。被子边角被掖得紧紧的,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被窝钻出去,舒了口气:“累死我了。”见季让还在睡她也就没叫他,噤了声,将被子蒙住他的脑袋便出了房间。陆鹿洗漱之后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昨晚折腾得太久,她浑身酸,又因为开店养成到点就醒的生物钟,这杯咖啡能‘救’她一命。差不多的时候,陆鹿洗了杯子,烤了两片全麦贝果,刷上她新熬的山楂果酱,还煎了两个鸡蛋,都弄好她回房间叫人。也是这会儿季让的手机亮了,有电话打进来,静音。她把人叫醒接电话,是陈天韵打来的,今早十点有专业课,再加上季让昨晚没回来,他作为寝室长多少不放心。陈天韵这个电话打得足够早,离上课还有一个半小时,季让还没睡够,哑着嗓子:“知道了,十点到。”挂了电话,他丢了手机重新躺好,左手捂着眼睛,又揉了揉眉心。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yu z haiwuo ne“起来吃早饭了。”陆鹿将他衣服扔到床上,见他没动静,起了坏心思。冰冷的手伸进被窝,季让被冻得激灵,他第一次见识到像冰块的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抓着她的手捏了几下,真的太冷了:“手这么冰?”“我就这样,一到冬天冰手冰脚。”陆鹿抽出手,催促他起床,“快起来了,小心你这节课迟到扣平时分。”“不会。”季让穿着衣服。确实不会,宿舍有陈天韵在就没有出现过迟到、缺课的状况,说白了,陈天韵在这方面的天赋堪比他高中的机械闹钟,虽然烦,但管用。陆鹿才不想管他会不会迟到,从柜子里拿了牙刷给他:“我十点到店里,你动作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我送你。”季让穿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脸,前后十分钟都没有,他抄着口袋站在她后面,弯腰看镜子里的她。陆鹿懒得化妆,简单抹了素颜霜,刷了两下眉毛,涂上润唇膏,开口:“厨房有早餐。”“我不想吃。”季让没吃早饭的习惯,用他高中的话来说“有这个时间都能多睡一个钟头了”,当然这话有夸大的成分。他直起身子,看阳台外渐渐散去的雾气。耳朵上突然多了一道力,冷冰冰的,他没忍住叫出声:“疼。”“就你还知道疼,早饭不吃你想干嘛?上次疼得买药,下次疼是不是想进医院?”陆鹿不惯着他,对着他胳膊给了一拳,“出来吃饭。”季让摸了摸被揪的耳朵,像是被训完耷拉着尾巴的小狗:“哦。”贝果和煎蛋被端到桌上,季让端详起了有点焦的煎蛋,拧着眉毛,难怪睡觉的时候闻到一股焦味,他对着厨房里的人笑道:“姐姐,厨艺有待进步啊。”“吃你的蛋。”她不喝牛奶,家里也就没备着,陆鹿给他倒了杯热水:“能吃就不错了,还挑。”“没挑。”季让囫囵一口吃了鸡蛋,将盘子里剩下的一个留给她,陆鹿摆了摆手,又将盘子推回来了,咬着贝果,脸上没藏住笑:“都给你的。”她第一次下厨给人煎鸡蛋,火候没掌握好,两个鸡蛋最外边更是一个比一个的焦,能吃,就卖相差了点,季让没拒绝,一口面包一口鸡蛋的都给吃了。吃完陆鹿开车送季让回学校,她上车前将稍微长了点的头发绑好,从副驾拾起帽子盖住又黑又红的发根,开车前朝副驾瞟了一眼:“安全带系了没?”“系了。”他回。车到学校要些时间,季让原本闲着没事在玩扫雷,随着车内的空调的温度高起来,他眼皮有些耷,加上昨晚睡得晚又没睡好他就这么低着头偏着脑袋睡了。手机连着蓝牙,电话打进的时候陆鹿吓了一跳,是舅舅的。她看了眼路况,迅速断了蓝牙,见他还在睡才沉下心接了电话,她以为又是打来关心她店铺里的事情,结果不是,是让她去见见国庆那回说的男孩子。电话那头道:“你舅妈让你哥去问过了,后天人孩子不忙,店里不是都试营业了,正好有地方见面聊聊看。”这事不提,陆鹿早就忘到云外了。舅舅和舅妈一家都待她很好,自从妈妈不在她就一直被他们照顾着,让她不至于真的没人管,更何况都已经这这样了,她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她不懂事了,陆鹿应下:“知道了,到时候让哥把他的电话给我。”舅舅还怕她拧着来,见她同意,原本悬着的心也算安定。电话就这么断了。等红绿灯的时候导航显示离学校还剩四五公里,季让还没醒,陆鹿侧头看他笑了一声:“昨晚死命折腾,现在睡不醒了。”她说完,一道慵懒的男声响起:“这叫养精蓄锐。”陆鹿笑答:“养足了没?快到了,你清醒清醒,别到时候分不清东南西北。”“放心,还没困到那种程度。”季让伸了个懒腰,手掌托着后颈。离学校还剩最后一个红灯的时候,陆鹿手机又响了,是店里的座机号码,店里的电话除了有事没别的,她滑动接听,摁了免提:“怎么了?”店里的小妹夏夏有些胆怯的回答:“姐,我昨天走的时候忘记把提拉米苏拿出来了,现在都冻成块了,没法卖了,对不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陆鹿反倒乐了,问:“齐格今天在吗?”齐格是店里的蛋糕师,陆鹿本来想着上午再做点别的甜品补一下空,夏夏却说:“齐哥他今天不上班。”“那今天就暂时先别卖提拉米苏了,放个售罄的牌子,巴斯克还有吗?”她问。
夏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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