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舒适悠闲。先不说和姚星澜的性生活有多令他上瘾,姚星澜虽然话少、平时也看着冷淡,但真的在一起了,他才深切体会到这个人究竟有多温柔,体贴到了一种让他完全沉迷的程度。有几次深夜做完后,他抱着熟睡的姚星澜,都会想他怎么就能这么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个人竟然还这么爱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爱情就像暴风雨。雨水是无情冰冷的,被大风吹起,撞击着他内心的密林,发出可怕的声响,掀起他上方的屋顶,倾泻下来将他浇个湿透。爱会逼着人不断面对绝望和不确定的变化,他从一个绝望的梦中醒来,并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踏入爱情的地狱。
但他遇到了姚星澜,他发现自己那困在钢筋囚笼里的冰冷的心被一种绝对炙热滚烫的火焰融化了。贫瘠的土地上,密林再次生长了出来。他渴望他们的性爱,渴望所有的肌肤之亲,渴望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以及与之分享生活中一切甜蜜美好的瞬间。在姚星澜身上,他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
他彻底忘却了曾经不愉快的经历,直到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里。
这是一个没有备注保存的号码,但一看到,他立马就知道对方是谁——安允,他的初恋,那个激起他狂热的爱又给了他极端痛苦的男人。
他接了起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倨傲:“看到你的车了,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
开门见山且不留一点余地,典型的安允的作风。
隋唐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头疼,又但暗暗松了口气。今天姚星澜去演出了,要晚上才能回来,而他晚上才去应酬,有充分的时间把这个初恋打发了。
下楼后,他见到了安允,男人还是如一年多前见到的那样,像一个英俊美丽的王子那样,带着高高在上的气质。
一年前和姚星澜发生一夜情之后,他去了欧洲出差,途经德国,第一次没有联系安允。其实即使分手了超过十年,安允每年到国内演出都会找他,他去德国也会找安允,他们每年都会睡上那么几回。隋唐曾经觉得没有人能像安允那样给他带来那么大的性爱激情,但现在不是了。
从前他对安允又爱又恨,狂热而愚蠢的初恋在被对方抛弃后,随着岁月残酷的流逝,炽烈的爱并没有完全消解,而是糅杂进了他因极度痛苦而产生的怨恨。所以他知道自己依然爱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他放不下,才会恨。他甚至怀疑,如果分手后过了几年安允再来找自己复合,他还是会回到这个男人身边的。但时间的力量在于会使人改变。现在的隋唐在看到曾经如此深爱的这个人时,心里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再沉溺于那种极致撕扯着他的心的感觉,不再对过去付出的感情耿耿于怀,他已经彻底放下了。
鉴于他和姚星澜的关系已经基本等于公开,公司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为避免引起闲言碎语,他提出和安允换个地方谈。
但如果能顺着他的意思,安允就不是安允了。
“怎么了?我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安允双臂抱胸,挑着眉看他,面容美丽骄矜,“你楼上没办公室?”
隋唐想了想,自己问心无愧,确实倒也没必要回避什么。
“行,上楼吧。”
在办公室里,隋唐给他倒了一杯水,安允却要求喝咖啡。
他一直是这么个性格,隋唐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就冲了杯咖啡给他。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先说清楚,我跟海市歌舞团那边完全不熟,帮不了你。”隋唐没什么表情。
安允的眼神动了动,问道:“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见吗?为什么不回我?”
隋唐才想起前几天他似乎确实收到了安允的短信。
安允是德籍亚裔,但作为一个中韩混血,他是一句韩语都不会说。他的韩国父亲早年出轨离开了,他一直跟着中国母亲生活的。韩语不会说,中文却很好,不过中文社交软件却用得没那么熟练。以前他每次到国内演出,都会用这个手机号码联系隋唐,然后在演出结束后跟隋唐睡觉。
他从小学习芭蕾舞,因为自身身材条件和天赋出众,十几岁的时候就确定走职业道路。隋唐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刚十八岁,两人在一个派对上一见钟情,迅速确立了恋爱关系。那时的他漂亮得像托马斯·曼的那本着名《魂断威尼斯》中的美少年达秋,而二十一岁的文艺青年隋唐还是一头长发,和德国朋友们在玩的工业金属乐队刚刚在柏林小有名气。他们爱得狂热,几乎是天天要黏在一起。
安允很快进入了柏林着名的芭蕾舞团。但由于亚裔的身份,在这个一半都是天赋和身体条件更加出众的东欧人的舞团里,他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获得和别人一样的机会。
儿时相对艰苦的生活令安允形成了极度好强的性格,他有着无比的野心,从一开始就盯着最高的位置。但他知道,要在这种地方成为首席,不是仅凭自身努力就能实现的。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契机,舞团的艺术总监似乎私底下非常喜欢亚洲人。
尽管和隋唐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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