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兵器剥离石壁的声音响起,一连串碎石从洞窟上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哎哟!小狼捂了捂被石子打中的脑袋。
一只大手罩在它头顶,替它阻挡落石。小狼心里暖暖的,熟不知它心上人想的却是,“本来就痴傻,再打两下……”
虎头人身的大汉举着斧头,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神轻蔑:“就凭你这个小白脸?!”
还有我!小狼挺起胸膛,小小的身躯因为恐惧止不住发颤,但想要保护心上人的决心令它顽强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心上人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插进虎妖胸口,掏出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轻轻一捏,血汁炸裂。
“嘭!”庞大的虎妖仰面倒底,死不瞑目。
白绥见狼崽缩进怀中瑟瑟发抖,以为夜风寒冷吹冻了它,遂裹紧衣袍。目光瞥见狼崽身上打结的毛发,正欲为它顺毛,想起掌心淋漓的鲜血,顿了顿,在裤腿上仔细擦抹,确认干净后才上手梳理。
小狼抖了又抖,似是不敢去瞧那血腥画面,惶恐埋下头,然而狼的嗅觉格外灵敏,呼吸间全是腥浓的血味,夹杂极淡的冷香。两只圆润的三角耳笔直竖起,不停发颤。
原、原来心上人是道士?!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不是普通的狼!
不然就会被掏心杀掉了!
……
二十五名孩童成功获救,白绥扫视一圈,未有他所寻之人。是了,若那孩子还活着,应当有十六了吧。
年岁稍长的男孩故作稳重地朝白绥鞠躬道谢,然后领着一排哭啼着要娘亲的小孩结伴下山。白绥没有跟随,分出一丝灵识系于男孩身上。
小狼也要回去找妈妈了,它朝心上人挥尾告别,却发现对方不紧不慢地跟在它身后。不会是发现它过于聪慧了吧?!
“小心。”白绥见狼崽左脚拌右脚险些摔个狼吃屎,一把拽住松软的大尾巴将它拎了起来。
不要杀我!小狼拼命挣扎,小小的身体在白绥手里荡起秋千。
咦?好好玩呀!
回到森林深处,小狼立即撒开腿奔向灰狼。妈妈我回来了!但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它,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小狼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不愿相信,围着妈妈叽叽喳喳。
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妈妈!妈妈你理理我呀!小狼将脑袋凑到母亲脸庞,不断舔舐细乱的绒毛,试图唤醒沉睡的母亲。
妈妈不要睡啦,星星出来了,我们一起看星星吧!
白绥站在不远处,脑海中浮现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他也曾这般舔舐过什么,小小的,不似它这般毛茸茸,透出粉嫩的皮肤。
月光笼罩灰狼逐渐冰冷的躯体,小狼终于忍不住,埋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嗷呜——!”
“勿悲泣,你母亲是寿终正寝。”身后传来一道疏冷淡漠的男声。
小狼没有理会,嚎得嗓音嘶哑也未曾停下。它知道的,普通动物活不了太久,妈妈已经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等等,是十六还是十七?它不会数数啦……
妈妈已经陪伴了自己很久很久,它已经很知足了,可心脏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白绥走上前,在狼崽身侧蹲下。它年幼残疾,如今失去了母亲,孤苦伶仃或许难以生存。他想了想,开口道,“小东西,若是无路可去,便随我走吧。”
良久,整个身子埋在狼母冰冷躯体里的狼崽动了动,探出右肢,露出软软的灰黑肉垫。白绥用食指轻戳了下肉垫,像触碰了机关,小狼“唰”地缩回手。
“我等你。”
白绥到湖边清洗被血腥沾污的手,倚着树根守了一夜。清晨,感觉腿边贴了团温暖的茸茸,他抱过小狼,抚了抚它脏乱的脑袋。
大狼尾巴来回挥动,扫了白绥一脸,不由打了声喷嚏。
心上人不会生病了吧?小狼焦灼地想。人类好娇弱哦,等把妈妈下葬,它就去山里采草药。
小狼从白绥怀里跃下,回到灰狼身旁,细长的前肢往前伸展,呼哧呼哧地刨起泥土。
“你想埋葬它?”白绥问。
小狼点了点头。
高大的阴影落了下来,白绥重新蹲下身,皙白如玉的双手埋入土中,一同开挖。埋葬好母亲,小狼筋疲力尽,靠着白绥发出咕噜噜的喘息声。白绥抚了抚小狼脖子上灰绒绒的毛,冷澈的嗓音多了分温和,“小东西,愿同我去村里一趟?”
村里?村里有好多好吃的!小狼登时点头如捣蒜,完全把找草药这事抛到脑后。
村民们热情拥着从大侠升级成仙人的白绥进了全村最好的酒楼,摆满丰富的菜肴。小狼坐在仙人腿上,吃得不亦乐乎。
“啾啾!”这个好吃。
“啾啾!”这个也好吃!
小狼叼住一根鸡腿,殷勤地献给白绥。白绥嘴角微扬:“你吃,不必在意我。”他早已修道辟谷,即便滴水未沾也可生存。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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