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町维持半躺的姿势,抵着沙发,另一手搭在肚脐上,衬衫的几颗扣子在刚刚的拉扯间崩开,三三两两得起了些褶皱,领口垮到快要露出春光,像中世纪西欧画家不眠不休只为做下完整的一幅作品——半0的nv子。
顾不得打理衣服,陆舟这人极少发脾气,倘若是生气,也全然不会摆脸se,按他之前的话说是:“何必为他人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这事儿不值当。”
可是究竟过去了十年,是个人,都会变的。
他没注意,刚刚扯走外套时,身上的衣服也被掀了起来,露出几条狰狞的疤痕,路町见得后怕,不是疤痕多恶心,是她害怕,总有一天会面对当初自己狠心抛下他而留给他的伤痛。
身上那么多疤,当初他被送回来时,也只有血淋淋的痕迹和褐se的结痂,需要过多少时间,才会形成伤疤?
路町不敢想,双肩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冷汗染了几根发丝。
慢慢地,雨停了。
外面混着青草的泥泞气味从各处间隙溜进,鼻子一痒,路町不禁打个喷嚏,x前两团鼓鼓的nengr0u若隐若现,衬衫要是再往上一些,还能看见肋骨处刻了两三个英文字母。
楼上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一丁点声音,以前路町总是在心里抱怨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害怕事情暴露,如今,她却愈发希望隔音效果再差些,好能听出楼上的陆舟在g什么。
他现在完全是只刺猬,0露在外的都是尖尖的刺,一个不小心,可以扎进人的肌肤,钻得心疼。
突然,清脆的铃声打破这份安静,路町被吓到震一下,连忙伸手抹了抹汗水,拉直衣服,桌上的手机页面显示新的微信消息。
徐玥:见到阿舟了吗?
路町快速地调出界面,打下三个字“见到了”。
徐玥:好好照顾他。
路町:好的,阿姨。
十年前的一别之后,她本以为两人分道扬镳再也不见,而今却还是相见。
漫长的二十多年人生,路町好像总是形单影只一个人,在未曾有记忆的三岁母亲路兰春生病离世,随后被托付给母亲的好友陆伯远照顾,她叫他小叔叔,接连着十七岁那年小叔叔也去世,又辗转被徐玥带回来,认识了陆舟,不及一年,去颖州读大学,工作。
她从一个城市转到另一个城市,换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楼上。
没午休,从早忙到晚,陆舟困得很,加上刚刚那场对话,心力交瘁,回忆的滋味太难受,他不愿,g脆躺在床上,闭着眼睡一觉。
但,梦总不遂他的愿。
他讨厌楼下的nv孩,甚至可以说是恨。
陆伯远对家庭无所作为,婚后即使妻子为他生下孩子后,心却依旧飘在远方,他在外买房安置抚养另一个孩子。
陆舟少时常常疑惑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他的父亲,陆伯远虽专情却也称得上渣男一个,一心扑在初恋身上,在母亲威b之下娶了别的nv人,婚后没有尽到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应有的职责。
恨总归是没错的,他恨陆伯远。
恨抢走父亲的那个nv人,恨那个和他身上流着二分之一同样血ye的nv孩。
他也恨徐玥,她也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职责,连母慈子孝、贤良淑德都不愿装,于己之外全是外人,活脱脱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他恨所有人。
徐玥曾经告诉过他,她不欠任何人,她有资格继续走自己想走的路,任何人都拦不住她。
也曾告诫过他,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ai自己,永远不会错。
所以,那时的他,最ai自己。
路町是不速之客,y生生闯入他的领地,必须要竭尽所能地赶走她。
在相识的那个晚上,他明目张胆地走近对面的房间,爬上正有个睡着正香的nv孩的床铺,心里的枝桠在肆意生长,cha进他剧烈的心脏,颤得一阵一阵,他大概是疯了,开启一场荒诞却无法也不愿收尾的闹剧。
黑夜里,那些说不清的恨意透着月光,明晃晃地洒在地面。
不知何时,窗外的那棵梧桐树上开始成为蝉暂时休憩之地,蝉鸣不觉于耳,压过29号少年剧烈的心跳声。
——
冰箱内的食材少得可怜,路町拧着眉头无从下手,冰箱门零散地搁置几瓶过期的啤酒,还有一把枯h的烂菜叶,没了,透着一gu腐朽的味道。
轻轻合上,路町望向二楼深深叹口气,她没想过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走,此时的心态和初来乍到的十七岁别无二致。
她带把伞出了门,循着记忆里的模样,穿过巷道,拐进另一条街,不远处有个中型规模的超市,陆舟告诉她的,这条小路最短,省去不少力气。
超市对面是一条江,叫滨江,冬天的时候会有白se江鸥在江面飞翔,飞累了就停在桥柱上,立着身t昂起脖子,也不怕人,面包丁递到面前,主动张开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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