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起了高烧,两个半大孩子没能请来大夫,少年求了许久,才有个学徒不情不愿的来了一趟,给了一帖子膏药,看女人能不能熬得过这一夜。
眼看着女人情形危机,少年猛地站起来,吩咐妹妹时时用沾了冷水的碎布给娘亲降温,自己快步跑了出去。
云城是个小城,可是林氏神朝发展至今,小城之中也会有二三十万的人口,少年居住在这城镇最下九流的地方,听过不少赚钱的门路,可是想要在三天内、现在是一晚上赚足十两银子和娘亲的药钱,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知道男娼馆是下三滥中的下三滥,有些贵人年纪轻,未必想让人知道,都是遮掩着身形来办事,事后悄悄从后门离开,神不知鬼不觉。这些人为了遮掩行迹,连伺候的下人都未必会跟着。
即便是被偷抢了钱财,也必定不会宣扬出去。
只要他跑得够快,不被人抓了个现行就是。
少年这般想着,敛眉藏起了忐忑的心思,藏身在阴暗角落里,等着从挂着大红灯笼的后门里走出来的客人。
这里是云城最出名的红馆松下馆后门,还未到下半夜,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出来。
少年越发心急,终于见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缓步拾级从巷子外面往里走,再等不及按照原计划守力气耗尽腰酸腿软的客人从里面出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却没发现那斗笠男子不经意间偏了偏斗笠,是早已看出他藏身的地方了。
几乎是男子刚一踏进灯笼的光线里,少年就如狡兔一般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男人的腰带。
一扯,没拉开。
一只手就在这个时候钳住了他的手腕,使他动弹不得。
少年顿时僵硬在原地,眼瞳收缩。
他碰到硬茬子了。
“贼骨头?”温和的话语带着淡淡的疑惑,青年身形纤长,满身文墨气,像个书院教书的先生。
少年咬了咬嘴唇,他不能说实话,说了许是就要进牢里蹲上几日,到时候妹妹早就被卖了出去,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
他逼迫自己放软了声调:“我,我是怕先生不肯要我,才想着先下了手。我、我父亲好赌,母亲病弱,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不得已才想谋个生路,还是头一回,手下没个轻重,还请先生饶了我这一次。”
“在男娼馆后门谋生路?”青年不知信了没有,语调是淡淡的疑惑,“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叫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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