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许久都没有说话,好似是在等慕容楚消化这个消息。
半晌之后,慕容楚才看着皇帝说道:“原来,白一弦竟然是我的皇弟……可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
皇帝打断道:“不,他知道。”
慕容楚皱皱眉,若是白一弦知道,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去打听白中南所犯何罪?又怎么可能会企图将他救出来?
毕竟若是换成自己,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走的远远的,绝对不会主动跑到京城来。这不是等着被抓么?
皇帝说道:“若他真的是个草包,即使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朕也不介意留着他。甚至日后你还可以还他身份,给你留一个亲厚兄弟的美名。
可惜,他不是草包,而且精明无比。如今的白一弦,像极了当初的慕容南。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即使慕容南没有告诉过他,他真正的身份,朕想,他自己也会知道的。”
皇帝说的这一点,慕容楚也很是认同,白一弦太聪明了,就算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也难保他日后不会发现。
皇帝继续说道:“想当年,慕容南和朕争夺皇位失败,如今,他的儿子长大了,一如他当年的优秀。
甚至,因为身份的不同,如今的白一弦,比慕容南,还多了一份隐忍。”
他转头看向慕容楚,问道:“若是白一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你认为,他会不会对这个皇位有企图?”
慕容楚一震,有些失神,没有说话。
皇帝则拍了拍他坐的椅子,仿佛这把普通的椅子就是金殿上的龙椅一般。
他说道:“这个位置,人人都想坐,没有人能拒绝它的诱惑。白一弦,也不会例外。
慕容楚说道:“可,没有人知道五皇叔还活着,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只要我们不恢复他的皇室身份,他没有这层身份,如何谋逆?”
皇帝冷笑道:“自古谋逆者,哪有名正言顺的?你以为,我们慕容家的开国先祖,是怎么开创的燕朝?还不是从隋朝手中夺来的?
所以我们身为皇室,才要无情一些,因为我们要防着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只要他们有谋逆的迹象,就要将之直接扼杀。
而白一弦,比别人谋逆的几率更大。”
他看着慕容楚,继续说道:“若你重用白一弦,以他的聪明才智,将来权倾朝野很容易。
即使他现在没有野心,将来也会有。人心都是贪婪的,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之后,野心也会日益的膨胀。
等他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的去想,若是当年胜利的是慕容南,那么他现在,就会是太子,将来会是皇帝。
人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便可怕了。尤其是在被你压制的情况下,你压制的越厉害,他的野心,增长的就越快。
他爹当年干过的事,他也会干,他爹没有成功的事,他想要成功。
一个权倾朝野的人,又有才智谋略,他若是想谋逆,又该有多容易?”
“所以,留着他,将是对你最大的威胁。”
慕容楚听的有些心烦意乱,他很想告诉皇帝,他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假设,他很想说,白一弦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终究不敢打包票,因为人心难测,人是会变的。
皇帝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一旦尝到了权利的滋味,野心也会跟着增长。
白一弦现在可以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到他权倾朝野的时候,唯一在上面压制他的,就是皇帝了。
那么到了那时候,谁能保证,他不会想去坐那个位置?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皇室子弟。
皇帝最后说道:“当然,朕明白,你肯定认为,朕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假设,未来有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但,朕,不会去冒这个险,宁杀错,不放过,你明白吗?”
慕容楚说道:“儿臣明白了。”
皇帝说道:“好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朕该去早朝了,今日的早朝,你便免了。”
慕容楚说道:“是,儿臣告退。”
慕容楚走出皇帝的寝宫,此刻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除了寝宫之外,别处都没有掌灯,这是为了防止火患。
小六立即走了过来,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慕容楚摇摇头,说道:“没事。”小六没有再说话,他看出来主子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
慕容楚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月色,就在昨晚,他还和白一弦赏月谈心,那时,他是皇子,他是臣子。
眨眼之间,不过短短半个晚上的时间,就什么都变了。
慕容楚扪心自问,如果他是白一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会不会甘心?
答案是他不知道。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做什么事。他又凭什么保证白一弦将来一定不会变,一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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