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时年到纪然的房间给他擦药。
纪时年捧着纪然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脚,倒了点药油上去后,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跟,一只手用力揉搓纪然红肿的脚踝。
才揉了两下,纪然口里就不停地喊着疼,纪时年只好依着他轻点。
结果,轻轻地揉了几下后,纪然又笑嘻嘻地叫着说痒,伤脚连连往后缩,不让纪时年碰。
纪时年没办法,只好上前将纪然拢在怀中,贴着他的背,抓住他的脚轻轻地揉搓肿处。
轻轻地揉,多揉些时候总会有效。
纪时年长得高大又不疏于锻炼,瘦小纤细的纪然窝在爸爸的怀里哪里也跑不了了,就算再怕痒也只能挣扎着任由纪时年握着他的脚踝揉。
揉完脚,纪然要上厕所,纪时年便抱着他进了卫生间,放下他后出去替他关上了门,等他上完厕所后又进去抱他出来。
天色晚了,纪然说脚疼要爸爸哄着睡,纪时年于是就抱着他和他低声聊天。
“爸爸,你要和林姨结婚吗?”
纪然靠在纪时年怀里,揽着他的腰,细声嗫嚅地问。
纪时年抚着他的头,回答:“还不会”,心想儿子可能是怕自己以后不再关心他,于是安慰道:“就算爸爸再婚,你也是爸爸心里最重要的人”,他说着吻了吻纪然头顶柔软的发,“宝宝不要怕。”
纪然仗着爸爸此时注意不到,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呵,男人。
“爸爸,你晚上陪我睡吧”,纪然扯着纪时年的衣服撒娇。
自从上了高中,纪时年就说他长大了该自己一个房间了,两人才不再同床共枕。
纪时年摇摇头,抚了抚纪然的背,“家里有别人在,奶奶会知道的”,他捏了捏儿子的耳朵,“爸爸就在隔壁,宝宝有事就叫爸爸,嗯?”
纪然只好遗憾地点点头,轻声要求道:“那爸爸你等我睡着后再回房间。”
“好,爸爸听宝宝的”,纪时年安抚地摸着纪然的后背,“乖,睡吧。”
“嗯”,纪然满足地蹭了蹭爸爸的胸口合眼睡觉。
林可已经在纪家住了快一周了,她勤勤恳恳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更是一直悉心地照顾着纪然,在别人家忙碌地像个无家可归的无业人员,丝毫没有提起过回家和工作相关的那些事。
纪时年也是毫无反应,仿佛只是家里换了一个家政阿姨。
即使林可每次洗完衣服后,收回来的衣物不是皱皱巴巴就是褪色染色,吃的饭菜不是淡了就是咸了,他也不在意,他以为林可只是还没上手而已。
而纪然即使气得牙痒痒,面上仍是一派和谐友善。
脚伤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纪然还是选择待在家里,没去学校。
纪然看到林可进了厨房准备午饭了,等了一会后才瘸着腿进去说要帮忙。
林可见他执意如此便让他在一旁洗洗菜,纪然试了下水温,有些凉,他也没说。
洗了一会儿后,纪然就装作突然想起一件事的样子,对林可说:“陈姨说冰箱里的虾米不能再放了,林姨你待会做饭时要是用得上就赶紧用了吧。”
听到纪然提起之前的家政阿姨,林可面色不由一僵。
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前两天听到纪然打电话叫对方陈姨时,她联想到纪然不叫自己林阿姨却称呼她为林姨,心里一阵怪异。
可纪然一直对她和和气气地,她难免就会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她回过神后笑了笑,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太生硬,问:“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纪然看似想了想说:“林姨你给我煮白粥吧,我今天胃口不大好。”
“好”。
洗完菜后,纪然勾起唇角看了看自己变得苍白冰冷的双手,他转头和林可说:“林姨,我洗完了,我觉得脚有点疼,先回上去了。”
林可停下切菜的手,看向他,见他脸色有点白,吓了一跳,赶紧催着就让他回楼上去了。
白粥不好煮,林可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得有滋味些,思考的时候眼神扫过已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虾米后,灵光一闪。
午饭煮好了,林可怕纪然还是脚疼,便把白粥和小菜端上楼去给他。
纪然躺在床上道了谢,说自己想晚点再吃。
林可看他脸色红润了很多,就放心地下楼吃饭去了,纪时年今天上班去了,她就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吃饭。
从床上慢慢坐起后,纪然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粥,用勺子舀了一勺,看了一眼,吹了吹送进口中。
“爸爸,我好难受呀……”
接到纪然的电话时,纪时年正在开会,一听到儿子这气若游丝的说话声,抛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就往门口走去。
“纪总!”
林可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就听到了纪时年回来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出声,便见他火急火燎地往楼上跑去。
林可不明所以,但还是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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