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驶进了薛玉镇,这镇子不大,街上却还算热闹。两边路上摆着各种小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四人走进镇子,方多病本打算直接去采莲庄,李莲花却说:“肚子饿了,先找地吃饭去吧。”方多病正要反驳,牧云归却已经跟上去了。牧云归又换回女子装束,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墨绿色的蕙兰纹饰,头上梳着简单的单螺髻,插着一根翠绿的竹簪。这竹簪是李莲花亲手所做,是个花瓶簪,里面正插着今早采的花。李莲花则穿着墨绿色的外衫,二人走在一起很是相配。她和李莲花并肩走着,压低声音说:“这空气中有一股硫磺味儿,不久前才放过鞭炮。”李莲花好像对街上很好奇的张望着:“想来是哪家有喜事了,在迎亲呐。”四人走到一家酒楼,“翠花楼,就这家了啊。”李莲花率先走了进去。四人选了大厅的位置坐下,方多病正对着女侍一连串的报着菜名,论吃穿用度,少有人比得过方大少爷的。李莲花和牧云归心思不在吃上,他们侧耳听着四周食客的闲聊。“这采莲庄的郭大少爷要娶亲了,娶的可是威远镖局的千金呐。”“之前那送亲的场面你们可看见了?新娘子的嫁妆可称得上是十里红妆呐。”“可惜新娘的娘家离得有些远,新娘子要自己先过来待嫁。”“那有什么,往返不过一两日功夫罢了,也不算远嫁啊。”李莲花笑着说:“看来这新娘的家人很是疼爱她啊,陪送了这么多嫁妆,又特意选了这个离家不算很远的夫家。”“娘家确实疼爱她,可这未来夫婿嘛,未必。”牧云归收回目光。“嗯?阿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又没见过那郭家少爷,怎知他不会疼爱未来娘子呢。”方多病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问道。“你看这店里的女侍。”“我看了,没什么特别的啊。”“她本身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呢刚刚那桌客人讨论起郭家大少爷娶亲之事,她却显得非常失落啊。”牧云归意味深长的说。刚刚那姑娘听到那些话,嘴角下垂,眼角周围呈倒三角,眉头微皱,还伴随着吞咽的动作。显然是十分悲伤在忍眼泪。“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也许这女侍喜欢那采莲庄的大少爷,这也是常事。”“酒家的女侍喜欢镇上的大少爷确实是常事,只是你再看她头上戴的发簪,那发簪是并蒂莲的样式,这种累丝工艺不便宜吧,可不是一个酒店的女侍就能买得起的。”李莲花一边喝茶一边示意方多病去看。“再加上刚才那姑娘过来时,我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松烟墨的味道。这种墨常为文人作画所喜,酒店女侍可没什么机会用,这采莲庄可是以喜欢接待文人墨客出名啊。”牧云归看方多病收回目光继续补充到。笛飞声看着这两个人耐心教导这傻小子,冷笑一声不说话。“阿飞你什么意思!”方多病对牧云归那是殷切有礼,对阿飞可就没什么好声气了。
“阿飞的意思是,我们等会要去采办一点礼物,好上门做客啊。”“礼物?”“这采莲庄大喜,我等上门去讨一杯喜酒,总不能空着手吧。”李莲花看着这不开窍的小子。“这采莲庄前两桩命案都和嫁衣有关,如今又有喜事,我们是应该上门一探。”方少爷点头。一会儿四人果然采办了一点礼物前去拜访,只见这采莲庄的门口装饰着红绸红灯笼,贴着大大的喜纹红纸。方多病上去敲门,打开门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子出来,她收拾的整洁爽利,穿着红褐色的外衣,显然是因为庄上的喜事。“请问几位有何事啊?”“在下李莲花,素来仰慕采莲庄郭庄主风采,如今带有几幅字画想请庄主品鉴。不知贵庄有喜事,区区薄礼,不请自来,还请勿怪。”“来者是客,诸位请进。老太婆姓姜,是这里的管事,还请各位稍待,老太婆这就前去禀报。”那老婆婆说完便进去了,留下四人在前院等候。这院中两侧水池遍植莲花,只是这莲花色奇,鲜艳异常,想来便是采莲庄闻名之物了。只是,“这水里一股腥臭味。”牧云归压低声音说。不多时,那采莲庄的庄主便已走出。这郭庄主年过不惑,看起来倒是十分精神硬朗。李莲花迎上去:“在下李莲花,因素闻贵庄莲花盛名和庄主风采,因此带来几幅自作的字画想请庄主赏鉴。不想到了镇上才得知贵庄喜事将临,仓促之间,只有薄礼,还请勿怪。”郭庄主笑言:“贵客临门,岂敢言怪。诸位还请里面请,后日小儿喜事,留下来喝一杯喜酒啊。”“多谢庄主美意。这是我师妹阿云,我朋友方多病和阿飞。我们便厚颜蹭一蹭贵庄的喜气了。”李莲花言笑晏晏。“敢问庄主,此莲何名啊?我从未见过如此颜色的莲花。”牧云归福身行礼后问道。“此莲名唤流光玉婉,不瞒你说,小老儿此生惟爱莲花,穷尽心思才培养出这一品种。”郭庄主显然对此颇为得意,热切的介绍。“原来如此,此莲流光溢彩,宛如明玉生辉,确实担得起流光玉婉的美名啊。今日有幸得见,一洗我辈俗尘。”牧云归笑言。“过奖,过奖。诸位里面请。鄙庄后日喜事,俗事甚多,我先失陪了。各位还请跟着管事进去,招待不周,还请海涵。”李莲花连忙欠身表示无碍,郭庄主说完便自去了。四人跟着姜管事往客房走,路上李莲花打听:“这后日才办喜事,我怎么听说新娘已经送嫁过来了呢?”“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老爷祖上是诏族的,诏族习俗,新娘提前过来待嫁,因此新娘早几日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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