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人坑下面有死人多正常啊?不然怎么叫吃人坑呢?”“是啊,真是大惊小怪。”这泥坑吃人在本地一直有传说,路人或者外地旅人很容易不慎踏进去丢了性命。然而到了下午,李莲花三人在城中却听到人人都在讨论此事。“听说里面好几具女尸,都是近几年的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早年间倒是听说那地方经常有人遇害,可是自从大家都知道泥,还在那里树了牌子之后,就很少有人去那里了。”“你们还不知道呐,那些女尸都是不全的。每一具都少了股骨啊。”那个人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这事真的邪门,怎么会都少了大腿骨呢。李莲花三人听完全程,方多病皱眉:“这是杀人抛尸,而且可能是连环作案。我们应该去衙门看看。”李莲花心里却想的是,少有人去,可是今天早上那果子铺的老板鞋子上明明就沾了泥,那泥的颜色和沼泽地的泥颜色很像。牧云归则在想那老板今天身上的烂泥味儿倒是和沼泽地一样,他去那里干嘛呢?三人互相看了看:“看来大家心里都有想去探的地方?”“我想去衙门问问。”方多病先说,他只要亮出他爹的身份,去官府通常都是畅通无阻的。“我的线索在城外。”牧云归则说,这野外之地当然是她的强项了。“我想去城东一探。”先去问缤容,再去果子店里打听。“那便分头行动,如何?”不到两个时辰,方多病和李莲花已经回到了客栈,而牧云归却迟迟未归。两人耐心等待直到快要入夜,牧云归才带着一身湿气回来。来不及和两人说话,牧云归先叫了热水沐浴更衣,那山涧水可真凉。牧云归快速的换了衣服,又用内力蒸干头发,李莲花赶紧给她盛了一碗热汤,又给她摆好碗筷。牧云归说:“你们先说。”方多病便先开口:“我去衙门问了,仵作验尸后,发现里面有六具女尸是最近两年内死亡的,而且死后被人抽走了一根腿骨,根据沼泽坑里找到的其他骨头,被拿走的应该是大腿骨。
我查了衙门的记录,两年内失踪的女子并不少,但是我发现其中有十个都是临近夜间赶路失踪,而其中有四个都是要去城东的平康坊。”李莲花一边给牧云归夹菜一边说:“我早上见到那果子店的老板鞋上沾泥。我先去缤容家打听了一番,又去果子铺那里走了一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果子店的老板娘穿金戴银的,我就在想,凭一个小小的果子铺的收入,能让老板娘穿戴这么好吗?我去问了缤容,三年前她被拐到女宅之前,老板娘还没有这样富有,她还因此天天骂老板没出息。那便不是老板娘的嫁妆很多,是什么让老板娘突然富有起来?果子铺旁边的大娘说,这间铺子能开起来全凭的是老板娘的手艺和秘方,因此老板对她言听计从,经常去城外采摘一些做果子的原料。而大概就是在两年前,老板娘忽然不那么频繁骂老板了,从那之后穿戴也渐渐的好起来了。”牧云归填饱肚子之后,先摸出来一张手帕,里面是一小块布料,还有几片被踩过的花瓣。“这布料应该就是果子铺的沈老板身上的,今天我听见老板娘骂他衣服又被刮破了。而这花瓣是沼泽坑附近的,但并不是今天有很多人围着的附近,我发现另有一条小路,这路上的花被踩折了几支,而旁边的灌木上却挂着沈老板今天被刮破的布料。”“看来沈老板和这桩案子是脱不开关系的。”方多病看牧云归吃的香甜,忍不住又拿起了筷子。“那你又为何回来的这么晚啊,还一身湿气。”李莲花知道牧云归还没说完。“我去那沼泽坑附近探了一圈,发现附近有一条小溪,而沈老板的脚印就在那附近出现过。我顺着小溪一路往上,发现这条小溪上游是从一个山庄里出来的。至于身上的湿气,是我回程想快点,便找了块浮木当船,走水路回来了。那上游的山涧当真湍急,虽然我回来的是很快,但是差点就掉进去了,幸好下面流速缓下来了。”“明日我们可以去城中拜访一下那四位遇害女子的家里,我已经抄录了记录的档案。”方多病说着自己的下一步想法。“还要打听一下那城外的山庄主人是谁。”牧云归不会放过任何一处看似巧合的疑点。第二日一大早几人便起身,方多病给李莲花和牧云归看他昨天晚上回房后画的简易图。“你们看啊,这第一位失踪的文娘子,住在城西的仁和里文康街上,失踪那天晚上是要去城东平康坊的舅舅家,半路上失踪了,两家都不知道她那一夜去了哪里。这一位何娘子住在城北,本来是要回城南的娘家取东西,她路过城里的杏花酒铺的时候还去打了酒呢,之后却失踪不见了。第三位的目的地也是平康坊,第四位是城南王家的小姐,本来一直走的城中主路,可是经过同心酒楼的时候却忽然改变主意要去那里坐坐,把丫鬟先打发回家了,之后也不见踪影了。”李莲花在心中勾画着路线图,最终还是决定要先去平康坊看一看。几人沿着城中主路往南走,这城还算繁华,主路贯通南北门,常见牛车驴车拉着货物往来。一个赶着牛车的汉子和周围的店家打着招呼,他的板车上放了许多大篓菜蔬。平康坊是一个虚指的范围,自从坊墙逐渐废除之后,平康坊其实主要指的是有平康坊牌坊的那一条街。三人走进街道,方多病指着街道前方说:“这文娘子的舅舅家,就住在靠近街尾的地方。”李莲花却注意到,平康坊这条街的街头就有一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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