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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以兰舒的发言作为开场,十分钟的演讲结束,他在一众alpha们捧场的鼓掌声中走下台,中途对上了兰晋泽晦暗的眼神。
他低下头,往后台走去,因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其实根本不是他。
离今晚计划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兰舒茫然地在场中走着。
远处传来水流的哗啦声,他抬眼看去,前方是一座高大的喷泉池,若隐若现的光穿过喷洒的水珠四散而下,勾勒出一道清隽悠闲的身影,在月色下卓然而立。
兰舒心里狠狠一跳,不自觉就向前走去,喷泉的水流声遮掩了他的动静,直到他已站在alpha背后。
他屏住呼吸,轻声道:“这位先生,演厅热闹,您怎么独自一人?”
那人闻声回头,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他的模样,这个陌生的男人矜贵优雅,修眉入鬓,浓密的黑睫下一双桃花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如一双黑曜石,他淡淡看过来,兰舒就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心脏跳动的频率倏地加快,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兰舒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alpha的视线略过他,轻笑一声,又转而看向阴暗的天,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他不咸不淡开口:“兰少爷不也是吗?”
他知道他,兰舒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有什么东西脱了僵,他心生出一股反抗的意味。
“那么……不知我是否有幸作陪?”他有些紧张。
alpha这才正眼看他,但是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笑意稍收,转身漫步离去。
闲散的嗓音飘散在空中:“快下雨了,早些回吧。”
是婉拒的意思了,兰舒却并不失落,他大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漫不经心:“没必要。”
后来兰舒才知道,原来他就是父亲口中怨恨无比的对象,谢景初。
他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不甘,他突然不想再成为父亲手中的傀儡。
身后的水池不断溅出连绵的水花,星星点点打在背上,没一会儿就湿润了衣衫,冰凉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兰舒只知自己现在很清醒,他清醒地知道他想要什么。
水池接近两米深,光亮照不进池底,在初春散发着清冽的寒意。
至少应该赌一把,不是吗?
他站在原地观察了片刻,发现每两分钟左右便有侍者路过,在下一个侍者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时候,他眼神一狠,口中惊呼一声,往后倒去。
果然落水的声音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他一边匆忙跑来,一边大声喊着。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帮忙!”
……
等到兰舒被救上来时已是十分钟后,他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浑身冷得发抖,喉间进了水,连呛咳都来不及,意识恍惚间眼前忽暗忽明,没有人注意,他唇边勾出一个奇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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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霍席丞坐在人少的角落里,杯中的香槟刚刚饮尽,一名侍者端着一瓶酒走来,他倾身往杯中斟酒,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桌子,酒液撒了几滴到霍席丞的衣袖上。
他似是极其惶恐,连忙躬身道歉,这厢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很快便有经理前来。
“真是抱歉,是我们管理不周。”他满脸歉意,看向霍席丞衣袖上的酒渍,“不过我们有提前备好的干净衣物,不知霍先生是否愿意一换。”
经理态度十分诚恳,希望能弥补侍者的过失,这样场合的宴会都会有衣服预备,以免出现意外来不及更换。
这番说辞无可指摘,不过换衣间在二楼,需要霍席丞移步。
可是没想到霍席丞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端起那杯酒,轻轻晃了晃,眸中有几分凉薄。
经理面上的恭敬已经不太维持得下去,他勉强一笑:“霍先生,这……”
霍席丞不答,一直站在身后的叶冉却懂了他的意思,他上前一步:“这位经理,不必麻烦了,我去把衣服拿来就好。”
经理低下头,额上冒出了冷汗,他支吾着:“可是……”
“有何不妥吗?”叶冉冷声道。
“没,没。”他不敢再推拒,认命地带着叶冉去换衣间。
他们离开后,霍席丞招手,另一个属下上前来躬下身。
“去查。”
“是。”
……
经理打开房门,伸手请叶冉进去。
“衣服都在这里,您挑一件合身的就好。”
叶冉进屋,四面挂满了衣物,他绕着走了一圈,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回想着霍席丞的身形挑了一件合适的西装外套。
搭在手中,他迈步往门外走去,刚到门边,就隐约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让他有些不适。
他皱了皱眉,经理站在门口张望着,没空仔细思考,他便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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