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仙冷冷的看着老卫手里的棍子一棍又一棍狠狠的落在绝命的背上,心里五味杂陈。绝命从一开始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挺挺的跪在她的面前,毫无怨言的承受着这一切。即使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即使他眼前已经一片昏黑,即使他连坐在上位的她恐怕都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他还是坚持着。这就是家法。每个犯了错的人都要接受的家法。在北斗,家法算是整个社团最最轻的一个帮派。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会好受。北斗的家法,之前一直都是泰子定下的。从来都没有敢违反。现在,罗绮仙上了位,当然也会贯彻下去。毕竟,泰子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还是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的。只是,曾经的家法,演变至今,已经渐渐的抹去了血腥的场面,用一种相对仁慈的手法在执行。眼下绝命接受的杖责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的杖责,就是用一根一米五长度的木棍对着受罚者的后背不断的用劲捶打,直到受罚者晕倒为止。然而在晕倒之前,不管伤成什么样,刑罚都不能停止。绝命在挨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依然死死的跪着,没有倒下的样子。可是,看着他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看着他背后的伤痕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到了血肉模糊的程度,罗绮仙还是难忍心痛,难过的转过了头,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坐在一边搂着水妹的步飒格的眼光。阿步很是亲密的搂着那个水妹,状似伏在她的肩头和她调情。可是,罗绮仙还是透过水妹不算太长的发,看到了步飒格专注于她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之中有着太多的胶着和关切,却也在那同时,将罗绮仙惊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阿步的心,她一直都很清楚。可是,她能给予的回应,却只是将他狠狠的推开。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泰子。如果没有泰子,他们不会认识,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走到一起。可是,也正因为有了泰子,他们就更不能为所欲为的在一起。“够了!”罗绮仙突然从自己的首位上站了起来,愤愤的走到了老卫的身边,抓过老卫手里的木棍,朝着绝命的背,闭着眼睛,狠命的一棍打了下去,顿时,绝命闷哼一声倒了地。接着,罗绮仙扔掉了手里的木棍,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下,转身离开了祠堂,跑到了院子里。看着绝命这样受罚,她做不到无视自己的心痛。可是绝命为什么还要那么死撑着?这根本就不该他来受罚的,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坚持?随便应付几下,装昏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挺下去?难道他都不知道痛的吗?背上那么多的伤痕,嘴角那些止不住的鲜血,他都不在意的吗?绝命是条硬汉,他在北斗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和他不要命的本性是分不开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惩罚,原本不该他来承受的,他为什么还能那么坚持?他一定要那么听话,弄到自己遍体鳞伤才罢休吗?他难道不知道,她会心痛的吗?她会心痛?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她这样的魔鬼还有心吗?还会痛吗?她可以挥刀将别人砍的血肉模糊,可以挥手将别人推入虎口,这样恶毒的她,也会心痛?让绝命受罚的命令就是她下达的,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的心痛?可是,她要怎么忘记绝命过去为了她而拼命的一切?泰子离开,如果没有绝命,她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她不会忘了自己的双刀可以耍的这么出神入化,那都是谁的功劳,她更不会忘记,绝命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刀疤都是出自谁的手。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一点小小疏忽,甚至,这样的疏忽根本就与他无关,绝命却要受到这样的刑罚。她的心里怎么会好过?尤其绝命一句要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说,还那么死忠于她的命令,这才更叫她心痛和不舍,才更叫她难过的要掉眼泪。还来不及抹掉脸上的眼泪,罗绮仙就惊觉自己被纳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然后,她被紧紧的抱住,并且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哭吧!觉得痛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的。我的肩膀借你,想哭就哭吧!”“阿步”罗绮仙难过的拥紧了步飒格的腰,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出声。心里那些压抑已久的苦和怨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释放。仿佛阿步的胸膛就是她可以宣泄的地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失控,会那么的伤心,可是,当她抱着阿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愧疚,悔恨,都那么深,那么深。可是,她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样的愧疚和悔恨。只能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受到她的责罚。泰子走了,却留给她那么多无奈和痛苦。如果泰子现在还在,这些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要做一个老大的女人,只要做一个人人嘴里的“大嫂”就好。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拥抱,这样可以让她安心的拥抱。自从泰子走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安心。可是现在,这样的安心,再一次回来了。罗绮仙贪恋的紧紧抱着这样的安心,紧紧抱着这副宽阔的胸膛,让自己的眼泪在这副胸膛里尽情的汹涌。他们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好久,好久,久到罗绮仙都以为过了一个世纪,等到她的唇被阿步整个的含在嘴里,她才惊讶的一手推开了阿步,然后心慌的转过身,狼狈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手足无措的开口“我没事了。你去看看绝命怎么样了。”“仙儿”步飒格失望的轻声叫着她的名字,那个连他在做梦的时候都一直叫着的名字。可是,步飒格却发现,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