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开工,唐晋提前四十分钟到达了片场,甚至叫了一个应援车的咖啡三明治到片场,请所有片场人员喝,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以往陈墨在他旁边的时候,都是陈墨替他打招呼、陪笑脸,今天陈墨不在边上,唐晋的倒是一反常态地一直挂着微笑,但是碍于唐晋平时对人冷漠疏离的作风,往常喜欢和陈墨称兄道弟的工作人员也不敢上去问陈墨今天怎么没来,接过唐晋的冰美式套餐道了声谢谢就退远开去了。
由于唐晋提前到了,化妆老师也手忙脚乱起来开始给他准备妆造,平时唐晋化妆时都习惯于安静地闭目养神,今天倒是精神很足的样子,抬眼看了一下还在匆匆准备东西的化妆师,笑着说:“今天我明明提前来了,怎么你好像更着急了。”化妆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本她是在给别人化妆,结果老大跑过来跟她说唐晋来了,千万别让他等,于是只能草草把上一个演员的妆容了结了,这会儿正在把要用在他脸上的东西整理出来。
“早餐吃了吗?我请客,他们都去拿了。”唐晋看着倒是不着急,甚至也叫化妆师别那么急:“赵迩思估计还睡着呢,不用着急“。
“你叫何……何欣欣是吧?”
化妆师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心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唐晋一只手撑着下巴,勾着唇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优雅低沉,分明就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就在这眨眼之间,何欣欣似乎对什么叫“天生的男主角”都有了无比深刻的认知,眼前男人在一颦一笑之间似乎都蕴含着赤裸的勾引,何欣欣有一瞬间甚至都理解了为什么陈墨会对唐晋有求必应和逆来顺受,唐晋就是拥有这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所谓天之骄子,应该就和唐晋一样。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私底下都说,不知道唐晋是哪个资本家的儿子,看起来好像从来没在社会上受过半点委屈。社交媒体上都把娱乐行业内的资源咖戏称为资本家的丑儿子,可是唐晋不但不丑,甚至他的脸能打败至少99%目前正在活跃的男演员,有可不可测的背景又有高不可攀的颜值,起飞已经是早晚的事。
在这个论资排辈、运气比天大,人也比其他行业都势利眼的圈子里,没有人愿意主动得罪有背景的人,即使那个人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也要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免得真的碰上一尊大佛,自己半分捞不着不要紧,最怕惹了一身骚,这圈子小,签项目合同的比签劳动合同的多,随随便便地被解雇可能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
唐晋今天确实心情特别好,但是和今天的片场毫无关系,只因为陈墨昨晚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从生理到心理,以至于他现在闭上眼就能回味。在光天化日熙攘喧闹的环境之下回想床上的淫乱,多少有几份偷情似的荒谬。
他和陈墨做过无数回,可陈墨失态成昨天那样还是头一次,他像一个因为被汗水浇到湿透而停电的玩具,最后被他干到只剩下细微地抽泣,像是害怕弄脏床单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角,无力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晋觉得自己也没有玩什么新鲜花样,不知道就戳中了陈墨哪一个点,让人爽得尿了出来,射了他一手,甚至还沾到了他身上,可诡异的是,他自己甚至没有半点嫌弃或者恶心的感觉,只觉得兴奋,仿佛血液逆流一般的兴奋。
也许是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陈墨最难堪的一面,也许这像个只有他知道的肮脏秘密。
陈墨被他卸掉力气的那一刻,不再挣扎不再发出声音,像一只小猫或者小狗,乖乖的,很安静。他突然就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从嘈杂糜烂的俱乐部里把他从别的男人手里抢走,看着他从面无表情到绝望地哭泣,在他吻他的时候一声一声地哀求,最后又沉默着接受,甚至在做爱的时候抱紧了他,把他的背挠伤。
他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你不是要钱吗?我有得是钱。”唐晋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像扔垃圾一样甩在陈墨脸上,“和别人睡是张开腿,和我睡一样也是张开腿,今天是我在这里看见你卖,要是换成别人呢?明天全校都会知道有个大三的学长在会所里卖!”
唐晋伏在他的耳旁,像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他吐出来的字句仿佛一把淬毒的匕首横卧在陈墨的颈间,逼得陈墨动弹不得,他所有的尊严在弹指间都被捻得稀碎,他昏昏沉沉地想,也许他本来就不该奢望还有什么尊严,可在认清这一刻的时候,他还是感到钻心剜骨般的痛苦。
他好不容易熬到考上了大学,本来以为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陈墨还记得唐晋手指的温度,像一片羽毛一样摩挲他的脸颊,最后狠狠钳住他的下颌:“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穷,没想到你这么下贱。”
“别说了……我求求你……”陈墨偏过头去又被唐晋掰过来,在唐晋开口前,陈墨颤颤巍巍地凑了过去,吻住他要喋喋不休的嘴。
唐晋说话伤人,却是个好金主,他要多少,他就给多少,也不多问,只要求他随传随到,甚至这随传随到的要求也鲜少被提起,那时候他已经从学校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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