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下车之后,陈墨率先和制片主任打了招呼,粗略地扫了一眼现场,dit正在和导演商量着什么,显然是还没有正式开机。这部戏是一部平台s+的科幻网剧,时代背景近现代,短小精悍,当局正在大力扶持这一题材,只要平台开项目,就有项目津贴,虽然钱不多,但这说明政策重视,只要是被重视,后面的好处还多着呢,所以即使现在市场不景气,投资人不如前几年积极,平台还是慷慨大方的批了钱,唐晋接这部戏的时候他那部青春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还没有上,平台签了一个他们相当满意的价格,而现在唐晋飞升了,平台更是乐开了花,开机送花篮,整整送了一排。
导演是在南加大毕业,导过奈飞片的中国导演,如今回国发展,一眼就被平台相中,被总制片请来做总导演,叫赵迩思,戴着一副玳瑁色的板材眼镜,一副学生气的样子,人虽然表现得谦逊,但原则性却极强。在以往的剧组,唐晋总是喜欢把他放在身边,即使在剧本围读的时候也会使唤他去端茶倒水,其实他甚至不用使唤,陈墨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唐晋只要一个抬手,他几乎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总是会在唐晋开口前就把事情做好。而在这一次的剧组里,赵迩思开口请陈墨离开,离开他们的会议室,因为他们剧组的内容不想被和项目无关的人员知道,他们也没有人需要服务。陈墨在听到的一刹那感觉脸都要烧着了,是突如其来的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他赶在唐晋开口呛声的时候后退离开了,甚至随手带上了门,把他们的话全部锁紧了门里,他关门的时候甚至嘴角抽搐了一下,留下了一个也许很难看的笑容,这几乎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和项目无关。”是啊……他与项目无关,他是一个演员助理,而不是一个演员,他不应该知道那么多。他明明已经暗自安慰了自己很多很多次,可是那可心还是在蠢蠢欲动,鬼祟地认为自己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明明,原本,他也应该是一个演员,就像唐晋一样。
他没有唐晋那么英俊无匹,但他应该也有他自己的优点,即使那优点毫不起眼,那也无所谓,他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平平无奇而已,也足够他成为一个普通的演员了。他并没有很大的野心,他本来就只是喜欢表演罢了,他迷恋那种成为别人的感觉,他喜欢在戏中沉浸,可以短暂逃避这世间的一切,那把只有一瞬间,也能感受璀璨。
可惜他连这种幸运都没有,他在最后一年辍学了,从中央戏剧学院辍学了。
和唐晋搭戏的女演员是个新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长着一张古典美人脸,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窝,她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不但早就已经到场,还包了一辆车给剧组所有人都送了一杯冰美式当见面礼,这气派这大方,直接和剧组跳过相处磨合期。
相比起女新人对剧组的热络,唐晋冷淡许多,所有亲切的信号都是陈墨发出的,他好像一枚陀螺,周旋在唐晋左右,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记不清了,似乎是从听到媒体议论唐晋开始——“拽什么拽啊他,我看他就红不过3个月!”那时候陈墨正在厕所隔间,来剧组采访的媒体人就在厕所里大谈特谈,批判唐晋的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人品低劣一定有天会翻车,陈墨心里一咯噔,当下根本没和经纪人商量,在媒体离开的时候默默地把车马费从300加到了1000。事后,陈墨跟唐晋地提起了在厕所听到的事,甚至把擅自加车马费的事也一并说了,没想到唐晋发了好大的火,责备他多管闲事。
“你以为他们那些狗东西会领你的情吗?”唐晋的冷笑让陈墨心里一片冰凉。“他们不过是见风使舵的玩意儿,你真当他们是根葱啊?我是不是给你太多钱了?”
陈墨还记得当时喉头发紧的感觉,满嘴的苦涩,眼中酸涩强忍,他是不懂唐晋成长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但当他自己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没有一天不在和人低头哈腰,因为他不愿意有一点丢掉工作的可能,因为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他一分也不敢丢掉,他没有半分退路。
他有时会偷偷羡慕唐晋,从小过着锦衣玉食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能够恃才傲物,有时又会偷偷恨他,恨他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职业,恨他好似一点也不珍惜他拥有的一切。
“你一共给了他们多少钱?”唐晋突然问到。
“5……5000。一共是五家媒体,都是网媒。”
唐晋低着头看他,陈墨一时愣神,直到唐晋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带起来他耳畔的头发。“那5000块我打你工资卡上,下月的工资。”陈墨有些吃惊地抬头看他,唐晋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看你都快哭了,不就5000块吗?我还你好不好?”
陈墨条件反射地摇头拒绝,唐晋的百夫长黑金副卡在他手里,他的吃穿用度极其节约,平时花得并不多。况且,这也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可他要如何开口让唐晋去维护自己圈内关系,他甚至不屑去交际,而他好像又没有立场说什么。
他仅仅是一个助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性伴侣,他哪里有资格教他怎么做人。
“是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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