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他应该会提到吧?”“没有,”胤禄淡漠如故。“除非皇阿玛别有旨意,否则我只管皇城大内的安全,其他一概不问,侍卫班领自然也不会对我报告那种事儿。”“嗯这样啊那么呃?你不吃了?”抓住她揑著一块金丝糕的手放下“你想问什么就问,不必这样套我的话儿。”胤禄冷漠地说。满儿皱皱鼻子,然后很乾脆地问:“很简单,我想知道我舅舅的事。”“我完全不知。”胤禄回答得也很爽快。“欵?”满儿呆了呆。“一点都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满儿不觉失望地噘起了小嘴儿“这样啊”金丝糕还是顺手塞进了胤禄的嘴里。“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胤禄无语,默然端茶啜饮,满儿也没兴趣再喂他了,兀自趴在石桌上无精打采地凝注他那张始终冷淡漠然的娃娃脸,心中暗暗思索著究竟该如何探听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呢?可看着看着,她的思绪逐渐远飓,那双丹凤眼也开始骨碌碌的乱转起来了,未几,在双眸停止转动发出诡谲光芒的同时,唇畔亦悄然扬起一抹顽皮的笑容。“爷”“嗯?”“又是一年过去了ㄋㄟ。”“嗯!”又是一年过去?现在都二月了“年”不是过去很久了么?脑中警钟锵锵乱响,玉桂、佟别互觑一眼,不约而同倒退一步,再退一步,再退退退“爷”“嗯?”“您已经二十七了ㄋㄟ!”“嗯!”二十七?好危险的数字!塔布与乌尔泰互颅一眼,也下约而同倒退一步,再退一步,再退退退“爷”“嗯?”“那为什么您看起来还是只有十六岁呢?”老早躲到后殿去的玉桂、佟别、塔布与乌尔泰,很快就发现他们躲得不够远,一眨眼,福晋就尖叫过来了。“谁教你老是摆酷嘛!明明是娃娃脸说,看起来真的很滑稽耶!”当满儿挺著六个月大的肚子,又叫又笑地拚命往前殿跑去时,眼前人影一晃,什么都尚未看清楚,她就砰一下撞上去了。“你老是自投罗网。”胤禄扶住她低喃。“你想到哪儿?又想溜到外城去了么?”满儿吐了吐舌头“人家哪有溜,是正大光明的去!”“要上万明寺找小七?”“对啊!你要不要一块儿去?”满儿又习惯性地挽上了他的手臂“今儿是花朝节,外城很热闹的哟!”她挤著眼怂恿道。“我不喜欢热闹,不过”胤禄低眸看看她的肚子。“我陪你去吧!”满儿脸容上马上燃起一片惊喜的光彩。“真的?太好了,这是咱们头一回一块儿上外城去耶!”“你想要我陪你出去?”“那是自然呀!苞你一块儿比较有趣啊!”“为什么?”现下他可不是金禄。“为什么啊?”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因为啊”挽著他的手突然放开了“我呢”满儿退后两步。“可以跟人家说”她猝然转身就跑。“你是我弟弟咩!”在外城里,西城永远比东城热闹,因为西城有个天桥;即使是在这人人往郊外跑的花朝节里,天桥依然是喧嚷嘈杂热闹得不得了,因为女人要欣赏的是郊外的花儿,男人要欣赏的却是城里的花儿。所以一路走一路逛,不过转个眼,胤禄就把满儿给弄丢了,找了一会儿仍是找不著,他略一思索,即举步朝万明寺而去。在这同时,小七正领著满儿离开万明寺,目的地则是八大胡同。陕西巷里觅温柔,店过穿心回石头;纱帽至今犹姓李,胭脂终古不知愁。皮条营有东西别,百顺名曾大小留;变罢斜街王广福,韩家潭畔听歇喉。八大胡同并不是一处地名儿,而是八条胡同的总称:陕西巷、石头胡同、小李沙帽胡同、困脂胡同、东西皮条营、百顺胡同、王广福斜街与韩家潭。不过,事实上并不仅仅是这八条胡同而已,这种专营女人含泪卖笑,以供官僚政客、公子王孙一掷千金以比阔气的销金窟在八大胡同这一带儿可说是鳞次栉比星罗棋布,江南佳丽北地困脂,粉白黛绿瘦燕肥环,真可谓海陆杂陈香闻十里,可也没有人去细数过,总之,就是不老少!“你确定那儿一定问得到?”“不确定,”小七两手一摊:“我早说了不是,只要出了城我就没辙了,最多只能探听到这么多而已。”“没关系、没关系,剩下的我自己来问就好了。”满儿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可是”小七犹豫了下。“你这样好么,满儿姊?或者是因为那人?”“嗄?那人?”满儿困惑地瞟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是说”小七顺手一扯将她扯进百顺胡同,再转入陕西巷之后才放开她。“我是说”他瞄一眼满儿的肚子。“小七一直在猜,这孩子大概不是那个什么金爷的,而是你现下里在追查的那个人的吧?”“欵!”满儿吃惊得差点跌一跤。“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白眼一翻“这还用问吗?因为那个老头子已经老得连床都下不来了,自然不可能有孩子了呀!”小七的口气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的孩子必定是你在追查的这个人的,因为满儿姊快生了,所以才急著找到他,对吧?”“老头子?”满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奇特,眉梢嘴角还有点不良抽筋。“你你为什么会认为爷是老头子?你没瞧见过他吗?”“没啊!但是”小七不屑地哼了哼。“瞧他躺在床上喘得好像随时都能断了那口气儿,说起话来比蚊子叫还没力,还嚷嚷著说什么他要自己去救你,小七差点没当场笑给他看!”“是喔!”满儿呛咳一声。“那你你不知道你去见的究竟是哪位爷吗?”“没人告诉我啊!”小七耸肩道。“而且斗大的字儿我又不认得几个,哪晓得那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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