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落空的白还是刺得他几近昏厥。整个病房空空的,没有她留下来的任何痕迹,空的让人觉得恐怖。愣愣地站在门口,狄杰喘不过起来,胸口的某个部位被堵得紧紧的。哽咽着,心痛着。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你找不到她了”母亲一定找过她了,想到这,狄杰转身奔跑到到大街上,此时天色昏暗,繁华的街道变得凝重起来,所有的灯光都那么刺眼。狄杰发疯地奔跑起来,一个医院接着一个不停地寻找,只是为了看见苏瑾月的身影4。绝不放手晚风瑟瑟,透过窗户,苏瑾月默默地看着窗外,今晚星光稀少。这几天她翻来覆去的记忆着美玉姐姐的话千浩的伤让她多了一份清醒,她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了,除了她自己。如果可以一个人安静地离开多好。借着月光,转头看向千浩的脸,那个从脖子上方到颧骨位置的一条长长的伤疤突兀地横亘在他的脸上。伤无大碍,可是那条伤疤却无情地留下了。疤痕体皮肤,一旦伤及神经,伤疤就会突出来。很难再长平。皮肤白皙,帅气的他,脸就被她那么不经意的一刀毁了。更让苏瑾月内疚的是,千浩没有怨恨,当医生说他的伤疤可能几年内都不会消失时,千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我不在意。”当苏瑾月含着眼泪向他道歉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笑着说:“你没事就好,这点小伤算什么?”就设么一句话,苏瑾月的心里仿佛爬进了欠条万条虫子,咬着她,不疼,但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他的笑,伴随着伤疤的笑,扯得让人心碎。就如同那个练吉他的夜晚,他陪着她一整晚。第二天清晨,他就是这样笑的。想到这,苏瑾月不禁眼眶湿润。到底有多少人,在为他痛着。转来新医院,她问过医生,如果她是选择性记忆,大约到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记忆。医生的答案是,也许受到某种刺激回想起来一切,也许会永远都不回想起来。永远难道她的一生中,这一段时间就被遗忘了吗?为她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就要从她记忆里消失了吗?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驱散不去,是狄杰。自己都分不清楚现在思念的人到底是狄杰,还是狄磊。自己来仙岛找的难道真的是记忆最深处的狄磊的影子么?自从第一次看见那张照片,就被莫名其妙地吸引着,全因为那个人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么!掏出狄杰的那张被撕碎又贴好的照片,放在掌心,即使温暖,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她也在思念他,不是么?他的冷酷,他的温柔,他的笑容,一切如飓风般席卷过来,而过后,留下的却是迷眼的沙。如果狄磊还活着,也会像狄杰一样吗?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即使忘了,它还是藏在记忆的最深处,冥冥之中,还是要被挖掘出来。可是一切变得越清晰,最隐秘的地方就会越痛。想到这。泪水涌了出来。“晚上很凉。”千浩找出一件衣服披到苏瑾月身上,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照顾她。自从转到新医院,苏瑾月没有再赶苏东博走。可是狄杰,突然消失几天都不见人影。“谢谢。”苏瑾月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她的胳膊已经是冰凉的了,正如同她的心。这么多天,她还是没办法想起狄磊。思念停留在狄杰的脸上。一切都乱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苏瑾月是在大家关心的眼神下睁开眼的。又是一夜,疲惫地睡去,有疲惫地醒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身体没什么问题,最疼的是心。捂着心脏的位置,她问自己,是狄磊在伤心了吗,为自己伤心了吗?“转学手续已经办理得差不多了。等你修养好出院,就可以走了。”苏东博早早赶过来,即使苏瑾月让他办理的是她一个人的手续。但他还是偷偷地为自己也办了一份。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让她一个人离开。他要守着她的,不是吗?他怎么能放她一个人走?“嗯。我身体过几天就没事了。”苏瑾月呆望着窗口。她既然答应了一位母亲,她就要做到。走出他们的生活。既然答应要离开,心里为什么还是隐隐作痛?难道是怕再也见不到狄杰了吗?“狄杰他”白乐乐刚开口,却被千浩冷冷的目光把话堵了回去。狄杰这个名字是他们这些天的禁忌。苏瑾月眼里的痛一闪而过。病房内除了心跳的声音,其余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砰“一声门响,打破了所有的沉寂,驱散了所有淡淡的尴尬。随着门响,一个身影闪现在眼前。包括苏瑾月在内,所有目光都错愕地盯向门口的那个人狄杰。他憔悴多了,衣衫不整,目光无神,口里喘着粗气。眼里的痛苦清晰可见。他就这样靠在门口,然后慢慢滑坐到地上。一夜间,他找遍了所有他知道的医院。一个一个地找,终于找到了这个有苏瑾月的医院。看见她完好地坐在病床上,狄杰松了口气,累得坐了下来。“狄杰你”白乐乐走过去要扶起他。“就让我坐在这吧!”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更没有勇气马上走向她。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没有人告诉狄杰苏瑾月到底在哪。可是,他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苏瑾月又怎么看不到他眼底的痛与柔情。狄杰的这幅摸样让她害怕,她不会告诉他,她会转走。她怕他一样没有力气接受这一切。门口的他,痛楚地看着床上的苏瑾月。床上的她,与颓然的狄杰对视着。眼泪,在彼此憔悴的脸庞上黯然滑落。他们都清楚对方的痛。这是一种无言的伤痛。狄杰被苏东博扶到苏瑾月对面的床上。其他人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久久对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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