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过几天你膝盖需要做个手术。”姜沉又想起了什么,颇有几分心虚地含糊说道,“半月板损伤,需要仔细养一段时间。”
原来是半月板损伤啊……连絮对自己的伤并不意外,他甚至在心中感叹,怎么直到现在才检查出来病因。长达四五年之久的动辄罚跪,膝盖不受伤才值得意外吧。
“最近你要少下床,有什么事情吩咐陆泫就好,你什么都可以和他说,别不好意思,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说出来。”
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被姜沉咽了回去,而是继续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以提醒连絮注意身体。
其实不怪姜沉话多,实在是连絮伤得太重。放在从前,即使是连絮身上轻微的剐蹭伤口,姜沉都会反复观察,直到伤口彻底愈合。而此刻,他见连絮伤病缠身,怎能不忧心忡忡。
“再休息会儿吧,我去叫医生过来。”
神志清醒的姜沉对待连絮有超乎寻常的细心,他俯身去帮连絮挪动双腿,试图让对方更舒服地平躺在病床上。
然后姜沉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设想过会出现在连絮身上的东西。
——纹身。
龙飞凤舞的花体英文,赫然是姜沉名字的缩写。
姜沉的视线驻足在那片纹身上,脚踝位置不会被轻易看见,若不是帮连絮整理裤脚,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纹身的存在。
连絮对纹身不感兴趣,姜沉深知这一点。
其实,他看到连絮的耳洞时就意识到了,这些恐怕和自己有关。
连絮压根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多年来形成的隐藏自己的本能,也让连絮极度抗拒在身上留下特殊的标记。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姜沉深吸口气,开口问道:“是我强迫你纹的吗?还有耳洞,也是我强迫你打的吗?”
青春期的少年总会有些叛逆行为,姜沉同样难逃这一点,在父亲严格管束之下,他沉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耳洞和纹身这类非主流少年的标配。
连絮狐疑地看了姜沉一眼,似是怀疑家主的智力出现了问题:“不,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您没有关系。”
自己的主意?姜沉压下心中困惑,将手覆在连絮浅墨色的纹身上,追问道:“当时为什么纹这个?纹在这里不疼吗?”
少年时期的姜沉对纹身很有研究,若非惧怕父亲威严,他可能会纹个花臂在自己身上。
脚踝皮肤薄,不是纹身的好位置,应该挑手臂大腿这类脂肪层偏厚的地方下针,这样才不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连絮被姜沉动作弄得一惊,用了好大毅力才克制住拂开姜沉手的冲动。
“家主真不记得了?”连絮轻笑了声,“上次在床上的时候您还说这个不错,如果您现在不喜欢,明天我就去洗了。”
想到姜沉这几天的心情貌似不错,答应的可能性也大一些,连絮内心还是有几分期盼的,他真的太想把这鬼东西洗下去了……
如果大发善心,从河里把萧渐救回来这件事,算是连絮人生后悔排行榜第一的话,那么纹身至少也可以算在前三,毕竟谁都不想自取其辱。
姜沉曾经的原话是连絮的纹身像古代奴隶身上的刺青,看起来很不错。
此话一出,连絮再没办法以平常心态对待这个纹身。昔日对男朋友的隐晦占有欲,反过来变成了对自己的恶意羞辱,连絮内心只有厌恶。
若非姜沉时常在床上提起这个,连絮又不想因为自作主张而惹来麻烦,他早就把纹身洗干净了。他宁愿脚踝上多片疤痕,也不想再见到这东西。
姜沉因惊骇而语无伦次:“不,不……我喜欢,我喜欢,你留着挺好。”
连絮闻言大失所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床上……姜沉因连絮的一番话,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是他理解错了吗?所谓的在床上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可若不是这个意思,那还能是什么呢?就凭之前他对连絮浓重的恨意,怎么可能像眼下这样坐在床上,近乎心平气和地相处?
昨日审问赵衡时,他听到了一些隐晦的指责,但他当时没有多想,方才连絮的话让他再次回想起了这件事。
一切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他完全不敢确信的答案。
纹身的事他尚且能勉强问出口,床上的事他却只想逃避。强迫纹身算是一桩错事,强迫人上床却是罪大恶极……
姜沉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是这样令人作呕的恶人,他在连絮面前无地自容,最终在对方的灼灼目光下艰难开口:“我强迫你和我上床了,对吗?”
连絮仿佛看傻子一样看向姜沉:“家主?”
在姜沉眼中,连絮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痛苦地闭上眼:“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家主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而且……”
连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也不算强迫属下,毕竟第一次是属下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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