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劲裙收窄腰身,这时她的肌肤被伤痕和尘汗浸得肮脏不堪。
她捧起吕布的手,指尖轻按他跳动的腕脉。珍贵的神力游进他的肌肤,手腕上受镣铐摩伤的痕迹滴着血珠。
貂蝉抚摸着吕布的手。他的手无意识地虚举着,贴在她的侧脸上。
能想见吕布受了怎样的折辱。他破裂的铠甲下都是新旧交叠的掐痕和吻伤,绳痕粗壮,铁链留下的勒痕则勾摹出受缚的姿态。
她那时为处理宗门隐秘,毫无留情地离开了他。吕布像救命稻草般爱着她,任凭她如何揉搓玩弄他壮健的身躯,将他欺压到腰身近乎断碎,堵紧了嘴只能在高潮时狂乱摇头呻出窒息的哀叫,他都会喘息着低下身体,将脸庞埋进她的乳峰之间,求他的蝉儿抱着自己。
“蝉儿……好蝉儿。”
吕布除尽碎裂的残甲,破旧的深色单衣将他裹起,孕腹堪堪掩盖。貂蝉救下他之前,在下邳的望楼上,他已遭了绑缚的凌虐,伤得狠了,昏死更深。
貂蝉吻着他的脸,雪秀的手搂起壮健的头颅,与他侧脸厮磨。
“奉先,不要怕。”
“不得不如此,姑娘见谅!”
严防徐州城门的军士粗糙地行礼。已是日暮如血,城门却仍敞开,流民像没赶上潮头、即将枯涸的鱼群般慌张哀求着要进城。
明显大股抽调而来的军士粗鲁地堵住人群。拦住貂蝉马车的军士转头朝哀伤的人们大吼,“谁说不许你们进城了?不然刘使君还能命令不关城门?”
貂蝉高挽长发,健行的劲裙已是土灰浸透。尽管风尘狼狈,哪怕只在慌乱的人群中瞥见她一眼,人们都差点窒住一口呼吸。
阻拦马车的军士迎面看到她,却似目睹妖精化形般警惕起来。
下邳城人化妖魔、异形突降的诡异消息,经由与攻城的曹操军联合的刘备残兵死里逃生的断续口述,结合早已流传在中原各处的异象和灾难,立刻使尚未出现异常的徐州成了救命宝地。
镇守徐州的刘玄德没有紧锁城门,而是抽调精兵严守进出关口,必须眼见得都是活生生的“人”,才能放进城内。
“滴血入酒,一个一个验!”
军士吼完,回头向差点第一眼被认成妖精的貂蝉行礼,“姑娘也要。马车里有人吗?也要验!”
貂蝉微微凝眉。马车内溢漫一股血腥似的异常蜜味,那是深浸淫毒的吕布无法自制的伤口气味。
“是我丈夫。”貂蝉的美丽是她如今世事艰难的原因之一。她的美几乎令人害怕。既然妖魔是活生生存在的东西,古本异说里传闻的美女精怪岂不也是真的?
她已是疲惫不堪,骨头缝里都溢着针扎般的酸痛。面对军士检查马车的盘问,她回身将车帘掀开,伤血的气息让军士们悚然一惊。
“他曾是兵勇,旧伤病痛一起复发,所以不能起身。”貂蝉解释那血腥气味,就着军士的佩刀划破手指,滴血入酒。
徐州特产的酒酿嘶嘶地吞进鲜血,冒着灰白色气泡的酒底漫起脏兮兮的血色。军士松了口气,想要爬进马车,“他也要……”
貂蝉先行进去。吕布仍在昏死。貂蝉将他满是伤痕的手划破一条鲜热的血口,照样滴血入酒。
马车外乱哄哄的,人声和飞沙漫天的风声混在一起,隐约传来官兵们的吼叫,“滴血下去,酒没有沸腾跳起就是‘人’!好了,你们过去吧!后面的跟上!”
貂蝉心中关窍轻动,冷冽的聪慧在头颅中无声激荡。军士将血酒泼掉,眼见得身形娇美的貂蝉侧身坐在一具明显美健异常的身躯旁,那架势是将夫妻倒转过来,龙掌握在凤的手里。
“虽然验之无妨……”军士仍是放行,替貂蝉束好马缰。徐州兵受了刘玄德的教训,尘微小事也能看出主人的德行。
“流民涌入,城中并无客店可住!”官兵们引着人群涌入城门,“刘使君在近郊设了帐篷粥灶,你们先去那里!”
徐州曾被吕布捏在手里。疲奔勇战多年的温侯,绝没有刘玄德那样的仁情,肯做这些事情。他的缺点像毒蜂的刺一样突出,真要论起,简直要唾毒千百世。
“你却爱上他。蝉儿,你是何其任性痴狂啊!”
貂蝉赶着马车,近乎散架的车吱呀呀地摇晃着。地上没有一块坦路,哪怕貂蝉是身负奇功的风流人物,单凭肉身体力熬受这一路辛苦,也快要累死过去。
她将能流露在外的神功精气全渡给了吕布,不然他恨不能颠簸致死。驰车上路之时,貂蝉吻他血痕干裂的唇,吻他脖子上绞索勒裂般的绳痕,将精气顺着伤痕流给了他。
暂安流民的帐篷苍白遍地。貂蝉刚停下马车,脏兮兮的流民们就围上来,甚至不说什么,上手就摇晃起马车来,试图取掉那些摇摇欲坠的木头,或是撕开车围任取里面的东西。
“有吃的吗?有没有吃的?”
他们近乎失却一半的神智,发痴地喊着,甚至根本不顾驾车的人就在旁边。
貂蝉深吸一口气。妖魔之乱,逆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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