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行驶半月有余才进入北境,半月的行程,同行的弟子也从各占一隅,默不作声,到如今也能勉强交谈几句。
其中疏月台的赵阿离最善谈,较钟师妹早一年入门,脾x都好,连掌门一脉那两个眼高于顶的男弟子都能聊上几句。
她师姐倒不怎么出声,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俯瞰下方寻找落点。
不多时,她掌着船舵降落在一处杂草丛生处的野外,宗门仅仅给他们指出了邪修栖居晏城,但具t位置还需要他们一步一步确定。
晏城只是笼统称呼,并不单单指一座城,在灵舟上掌门一脉的两个弟子就扯了中间的晏城地图指了几处地点,态度强y,语气不容置喙。
“我们去这几个地方。”步白道。
他面容清秀有余,清俊不足,面对同门说起话来也不大客气,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谢青鱼目光落在那几处地方,心思转过一番,秀眉微微蹙起,压下眼,心中有些讶异云海涯挑人的水平,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世间生存之法,邪修骨坛y气重,对于大妖邪物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
再看地图——那几处地方无一不是极y之地,将自己的骨坛放在那儿,岂不是将块肥r0u丢进狼群,生怕那些大妖发觉不了?
连向来不动声se的钟灵毓都多瞧了他几眼,可叹他师兄封墨还以为几人不得风水之术,朝她们先歉疚一笑,不轻不重责备了几句步白不懂礼数,又解释道:“几位师妹有所不知,我师弟指的那几处都是极y之地,骨坛y气重,藏在这类地方,无疑是灯下黑…师妹们察觉不出也…”
啊,这话里话外似乎意有所指,云海阁几脉之争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
钟灵毓往前几步,抬眸先看了眼步白,视线移开,落在封墨身上,不咸不淡道:“极y之地?两位师兄还是切勿好高骛远,《气经》虽只是入门书籍,但其中对极y之地的注解颇为全面详实,‘yan灭y起,大妖生’,而步师兄点的这几处都是距人族聚集地甚远的深山谷地…二位师兄是在说这邪修在一众大妖虎视眈眈下,还能每月三次行千里杀人取魂饲养骨坛?”
话落,钟灵毓不顾步封二人难看的脸se,挽起一截袖子,纤细的手腕压在桌面上的晏城地图上,指尖一点蓝se灵力幻化成线沿着地图蜿蜒起伏,圈中串联几处不起眼的小城镇。
“此处青yan镇四面矮山浅水,聚y气,却又不成气候,恰好又在晏城边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或许我们可以先从此处入手。”她长睫一眨,抬眸望向疏月台赵阿离的师姐苏绣,同时也是此次出行灵舟的掌舵人,“苏师姐以及诸位同门意下如何。”
“钟师妹一手蕉叶琴弹得出神入化,没承想对阵法风水也颇有研究,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不远处停下,步行进镇探究一二。”
苏绣领头认同,话音未落,其余几人皆点头赞同,甚至连先前侃侃而谈的封墨与步白二人也都默认,只是面se不大好看,应是在宗门内被人捧惯了,巨大落差之下心里不快活。
谢青鱼见状撇过头垂眸闷声笑,乌发间的发饰一颤一颤的,钟灵毓睨了她一眼,她掩面轻咳一声,只当自己嗓子不舒服。
灵舟降落之地杂草横生,一行人步行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疏月台的最后一名弟子别枝踮起脚眺望远方,雀跃的声音传遍这支队伍。
“师姐师姐,看到界碑了,就在前面不远!”
谢青鱼垂首抬脚的动作顿住,这条路修缮得并不算好,途中常有突兀的石块露出半截棱角给人使绊子,硌脚…片刻前她脚下似乎又踩了什么东西,不算y也不算软,兴许是途经的商队或行人掉落的物件儿…总之不b石头块儿恼人,她要三番两次踢得远远的才解气,队伍里其他人偷0瞟了她好几眼,当她脾气很大,很不好相处的模样。钟师妹好似觉得她有些丢脸,默不作声走在她前头,谢青鱼撇嘴又想踢石子泄愤了,可怪的是,除去这不软不y的东西,一路上她再没碰到一颗石子。
闻言她视线堪堪拐了个弯儿,抬起头,只见视线里果然出现一块掩在半人高草丛里的界碑,“青yan镇”三个正楷字被风沙砾石磋磨划破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看过一眼便收回视线。
身旁的钟师妹面se冷然,狭长的丹凤眼轻轻抬起,视线同样落在界碑,稍纵即逝,师妹唇se通常状态下都是很清淡的,她面白如雪,那一抹浅红反而恰到好处,并不显得过分突兀怪异,像话本里美yan的nv鬼,也不寡淡如水,像缠绵病榻的病痨鬼。
不过也有例外,唇齿厮磨又润过水,钟师妹再轻的唇se也红润yan丽得吓人。
思绪胡乱纷杂,谢青鱼盯着钟灵毓看了半天,被一声冷冷的“谢师姐”唤醒回神,“我们该进镇子了。”
她忙不迭点头,跟在一行人身后,四处张望着,钟师妹所言不假,青yan镇确实四面矮山环绕,极目之处有一不知源头的河流自镇子入口处一路蜿蜒进城不知去向。
初入镇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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