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他们就像是被大山层层包围住一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又翻过一个山头,所有人几乎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徐仙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卫衣系在腰间,干净的似与众人不在同一个图层。
但细看之下,他脖子处还是覆着一层极薄、透明的汗,手肘处透着粉色。
眼看着前面又是一座山,徐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指尖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大腿,这里因为长时间行走已经开始产生痛感。
倒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所说的幻肢痛。
这种幻肢痛一般只有在他过度使用双腿后才会发作,纵使他知道在阵中他是个正常人,但仍旧做不到会产生这种病症,甚至在某些时刻更为严重。
脑子里仔细思考上一次他是否也走了那么久,前面队伍里已经有女生坚持不住想要原地休息一会儿。
喧嚣的争执声挑起众人本就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徐仙拿着自己的卫衣站在一边,对身旁的战场漠不关心,甚至看上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
他微眯着眼睛感受大山与城市不一样的气息,
身上宽大的白色短t偶尔被风吹起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脖子上的汗渍顺着脖颈滑进令人遐想的领口。
先前他一直散着头发,现如今扎起,这才看见他后颈有一处纹身。
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色红莲。
带着些暖意的风吹在面上,下一秒,却有冰冰凉凉的爽感在脸上蔓延。
徐仙抬眼看过去,对上一双笑弯了的眼睛。
对方蓬松微卷的头发被风吹得胡乱遮住额头,眼尾微微往下垂,像他家隔壁邻居养的金毛。
“喝吗?”
徐仙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果饮,居然是冰的。
“出门前我朋友塞给我的,冻了一晚上,现在都化了。”
周临枢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瓶橙汁,徐仙这才发现这人一路上居然还背了个包。
手里的卫衣被接过,对方一直系在腰间的花衬衫反倒被垫在地上。那人坐在旁边的黄泥草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着抬头冲徐仙说:“先坐,休息一下。”
徐仙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了过去。他本就不想一直站着,只是觉得地下太脏。
手上的果饮是打开的,他抿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就是有些凉,从医院出来后他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凉的东西了。
眼看着旁边的争吵逐渐进入白热化,徐仙看向远处的山景,似不经意的问:“刚才你怎么知道那湖里有危险的?”
黄毛男人投石子是在周临枢出来之前,第一次入阵的人在下车后都不会觉得那湖水有问题。
更何况,徐仙是在周临枢醒过来之后才下车的,那在这中间的时间里对方在做什么。
狭长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对上对面清澈幽黑的眼瞳,似乎想要从这双眼睛深处里发现什么。
但他只能看见这双眼睛当中自己的倒影。
“我算的。”
青年从系在自己腰间的衬衫口袋里拿出三枚铜币,他熟练的把铜币夹在指间翻转,嘴角上扬几近炫耀的说:“我会算卦哦。”
“我会算卦哦。”
话音落下,整个山头似乎一瞬间变冷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群鸟从黑压压的林子里飞出来,就连原本还在吵架的几人也被惊到。
徐仙原本放在嘴边的饮料拿了下去,指腹在冰凉的瓶身上不断摩挲。
修剪平整的指尖透着粉,温度骤降,手里的果饮便越发觉得冷。
只见前不久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此时不知道是被乌云罩住还是怎的,整个天空顿时变得灰蒙蒙。
“是吗?”
“嗯。”
周临枢仰头喝了口饮料,眼神肆意洒脱,尽显他这个年纪的张扬。他反手撑在地上的青草地上,伸出另一只手摊在徐仙面前。
“那你呢,可以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吗?”
宽大的手掌上,印着一个与他昏迷前看到如出一辙的八卦阵,只是中心的位置显示着一个0。
徐仙看着周临枢的手心眼神总算有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有刚入阵的新人,八卦阵才会显示0这个数字。
是他猜错了吗?
但他相信他的直觉,这种直觉帮助他活到了现在。
而他的直觉现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很危险。
徐仙眨了眨眼,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周临枢的手旁边,与他不一样的是八卦阵中间的数字为25。
拢过脸上被吹散的碎发,他抬眸看向对方淡淡的说:“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车掉进了悬崖,你已经死了。”
他盯着面前这双纯黑的瞳眸,继续说:“中间这个数字,是你存活的天数。”
话音落下,面前的青年愣愣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完全不明白。徐仙也不准备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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