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略带辛辣,戚月亮消化着祁年岁的话,叹道:“所以戚思曼是愿意的。”
原来这种事还有愿意的。
祁年岁侧头看了一眼戚月亮,打量她神情倒也还算自然,觉得她实在像个小动物,缩成一团有点可爱,摸了摸鼻子,有点兴味:“你怎么不会觉得韩以睿是被迫的?”
戚月亮诧异。
她回头去看祁年岁,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宕机的惊诧,确定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戚月亮回答。
“男人不会不愿意的。”
她一向说话慢吞吞,词句也很匮乏,没什么底气的样子,但这句话,祁年岁感觉她说得很笃定。
祁年岁耸耸肩。
说:“戚思曼嘛,就是好这口,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只是取悦自己的身体,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韩以睿是她的人体按摩棒,是戚思曼一条不听话的狗。”
戚月亮没有这个概念。
“这也不是个羞耻的事情嘛”祁年岁说:“虽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但也不要把女人定义为不谙世事的纯洁圣女,这都什么年代了。”
祁年岁身上有种厌世的叛逆,她短发凌乱蓬松,皮肤苍白,好像没睡觉的苍白,总是没什么太大精神,一双桃花眼本来潋滟风情,但她本人特立独行,看人眼神冷又淡,嚣张拽八万,戚月亮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祁年岁和她并不一样。
和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那天,戚月亮在给周崇礼的短信里写,哥哥,我好像快交到朋友了,我的同桌祁年岁是个很酷的女孩子,希望我能像她一样聪明。
她敲着字,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下个月初就是期末考试了,如果我考到前二十名,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周崇礼迟迟未回复她。
戚月亮心中未免失望,她隔着车窗去看外面,龙城前几天又开始下雪了,整个港口城市都是大雪纷飞,这里还保留着上世纪的旧工业风情,此时寂寥无声,全被皑皑白雪覆盖。
有一段路要经过海,海上雾蒙蒙的,天空阴沉,像末世要来临,而司机说:“暴风雪快来了,您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戚月亮身体前倾,脸几乎贴着水气蒙蒙的车窗,努力往外看,想要看清那片深渊。
她记起第一次周崇礼带她去看海,那会她还在医院住院,应激反应很严重,护士用柔软的皮革绑住她,像任人宰割的羊羔,周崇礼来看望她,看见她手脚和眼睛都肿了,铁青着脸,很吓人,像是酝酿一场风暴。
她还抗拒着戴助听器,什么也听不见,不知道他和别人说了什么,眼泪朦胧里,只看见周崇礼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修长有力的手在帮她揉脚,又酸又痛,她就忍不住瑟缩。
转过头来时,周崇礼脸色已经如常,用自己的大衣裹着她抱起来往外走,后面全是惊慌失措的人跟着跑出来,戚月亮的世界只有安静,和这个男人强有力的怀抱,她哭累了,脑袋很重,手痛得抬不起来。
他抱着她上了车,一直就在他怀里坐着,司机开车开到半路,她就烫得发高烧,周崇礼开始哄她,打着手语说:“月亮,你发烧了,等下我带你去打针吃药,你乖一点。”
戚月亮很害怕,她一直摇头拼命推着他抗拒他,另外一只手却抓着周崇礼的衣领,把他的高定衬衣抓得皱皱巴巴不能再看,让人不能分辨出来,她是想要跑还是想抱住他。
那时她手背上全是针头的痕迹,血管太细,手背打青,就只能打在胳膊上,戚月亮因为恐惧,拼命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崇礼怎么哄她都没有用,她到后面也不肯看他,对于聋人来说,如果连手语都回避的话,那几乎印证着拒绝交流。
戚月亮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害臊,又蛮横,又不讲理,只会哭,周崇礼能忍受她到现在恐怕已经是极限,也难怪现在很少再来看望。
她行动叛逆,身体很诚实的发热滚烫,李鸣生给她注射的药物已经侵害了她的身体,高烧带来的还有肉体的情潮,她最严重的时候,内裤经常潮湿的仿佛失禁,涌出来的淫水会打湿周崇礼整个手,甚至会顺着腕骨沾湿他的衣袖,她饥渴难耐,心理逐渐崩溃塌陷,哭着,宛如受惊的幼兽,头埋在周崇礼颈窝。
无法抗拒生理的本能,腰不由自主的摆动,是在周崇礼的大腿上蹭,他自律并且常年健身,腿部肌肉结实有力,紧紧绷着,戚月亮不得其法,隔靴搔痒,急得很狼狈,小穴深处瘙痒难耐,急需什么东西插进来。
周崇礼把她咬得泛白的唇瓣拯救出来,同时也拯救她发浪的逼穴,他的手熟练探进她的裤子里,揉捏她敏感的阴蒂,摸摸她湿透的外阴,太湿了,他手指轻而易举钻进软穴里抽插,她呜咽,埋在他颈窝里哭。
那时候,戚月亮刚被接回来,不过两个月。
不知道是难以言喻的羞耻心,还是抚慰式性爱带来的潮水般的快感,她的眼泪流进周崇礼的脖颈里,和他的汗混在一起,滚烫的,分不出是谁的体温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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