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青翠山林中流淌出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顺着河边朝山上漫步,小河越来越窄,最后在密林深处变为一条小溪,山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竹林,风景异常秀美。宋青河最喜欢独自静静呆在这里,但此刻在青翠竹林中的简陋茅草屋里,除了他以外,对面还坐着张小楼,身着简单朴素的淡蓝色长裙,脸蛋眉清目秀,没有任何的胭脂,秀色天成,浑身散发出一股淡雅文静的气息。张小楼神色如青山绿水般宁静安详,几枝画笔,一方精美的古研和铺在竹桌上的洁白的宣纸更加衬托出了脱俗清秀,长发随意而柔顺地散落在消瘦的香肩上,没有任何修饰和发带,散发出阵阵飘渺的清香,凝神专注地画着一幅人物工笔画,溪曲水波清,月静竹风舞摇曳娇姿楚,铺纸素如霜。宋青河仔细端详着张小楼的笔法,画风精谨细腻,她连人物的眉毛都仔细认真地一笔笔画出,光色艳发,妙穷毫厘,他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心情宁静如水,从小就被人训练绘画唱戏,他不喜欢工笔画,也很少画人物花鸟,最喜欢用写意的笔法绘出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张小楼轻轻搁下手中的狼毫小笔,抬头对面前的宋青河微微一笑,宋青河轻轻笑道:“你的画风细腻委婉,非常美妙,不过我觉得山水画唯有写意水墨最妙,形质毕肖,则无气韵,彩色异具,则无笔法。”宋青河仔细端详画纸,良久,忽然提笔纵情挥墨在细腻的工笔画上,托砚腕微吐,浓蘸轻挥惬意图,泼墨纵情荡,他头发整洁的盘在头上,用一根古朴的簪子插在上面,简洁清爽,清秀的脸庞看上去就是和对面的张小楼相比也难分高低,皮肤光滑如玉,脸上挂着恬静而略带傲气的笑容,身材修长。淡蓝色长袍随意披在身上,宋青河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今天兴致颇高,泼墨般挥洒在纸上,动作狂放快捷,和张小楼的细腻认真行成了鲜明对比,随笔在工笔画上把写意山水当作人物画的背景洒在画中,清风竹影,万里河山,不带一丝烟火,居然把工笔人物和磅礴山水奇异般融合在一起。张小楼的眼中露出惊讶神色,凝神望着眼前的奇异画卷,山水一色,汇聚了工笔和写意的优点,添加了画中人物的万般风姿,绝妙之极。她柔声道:“宋公子画风大开大合,青山绿水,翠竹风影,气势蓬勃,笔调流畅,意在形外,如行云流水般在不停的流动,小女子不才,刚才在公子面前献丑了。”宋青河淡淡道:“画之理,笔之法,不过天地之质与饰也。山川天地之形也。风雨晦明,山川之气象也,水云聚散,山川之凝神也。风云者,天之束缚山川也。水石者,地之激跃山川也。我心中一画,能贯山川之形神。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所以终归之于大涤也。”张小楼仔细聆听,轻声道:“小女子从公子的画风中看出公子的胸襟宽广,刚才公子的一番话语更是道出绘画之精髓,而蕴涵禅机,深不可测。”宋青河脸上没有得意神色,淡淡道:“姑娘喜欢这个清幽偏僻的地方吗?远离红尘俗事,安静美丽,可以暂时忘记很多往事。”张小楼没有答话,抬头望向竹屋外青翠的山竹,空中只有竹叶在风中“沙,沙”和溪水“叮咚”的声音。良久,她回头轻声道:“小女子乃是可怜戏子,而且在天机谷中有过悲惨的遭遇,我虽然不知道宋公子是什么身份,但你绝不是普通人,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宋青河没有回答,只是凝神望着窗外的幽雅景色。张小楼轻声道:“往事不堪回首,这段日子是生命中最为宁静安详的岁月,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生活,我是孤儿,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她似乎回忆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凄惨往事,闪动着泪花,柔美的双眸轻轻合上。宋青河的目光爱惜地落在了她紧闭的双眸上,她的话语似乎也打开了他紧闭的心扉,久久凝视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少女,他饿眼光依然平淡,但心中却泛起爱怜之意。宋青河缓缓道:“姑娘尽管放心,这里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你可以选择喜欢的生活。”话语虽然缓慢,但言语却透露出异常坚定的信心。张小楼相信面前的清秀男子有能力保护她,眼中漫出感激的眼神。宋青河避开张小楼的温柔眼神,凝望着窗外秀美景色,心似乎没有任何波动,依然宁静,安静竹屋中一时无声。宋青河侧面的线条如女子般柔和秀美,她在心中叹气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是武林中人,但却是那么的秀气,如果让他穿上戏服,肯定比一般女子漂亮许多。”张小楼忽然笑道:“宋公子,我从小练习唱戏,六岁就开始登台表演,不知道宋公子喜欢看戏吗?有机会我表演给公子看,我在秦淮河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戏子。”她的心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似水年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长空雁,雁儿飞,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甜美的歌声曾经回荡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宋青河双眼凝望张小楼跳动的双眸,想要看穿她的心事,心中却泛起涟漪,因为他们都曾经是落泪的戏子,他五岁就登台演戏了,比她还早了一年,他不想回忆戏子生涯,想到屈辱的少年时代,双拳慢慢握紧,他早就不是孤苦伶仃,任人摆布的戏子了。宋青河轻声道:“你唱的戏一定很好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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