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一哄而散,但是说的话都一句句落进了韩修耳中。
此时韩修靠墙坐着,头微微歪着,神情虽然还有些木然,但是神智已经恢复了。他就这样听着太监们算计和笑话他,心中凄凉又无奈。
【笋子啊,你说李恤听了他们胡说之后,仇恨值是会飙升,还是会下降?】
笋子也很忧愁,苦着脸说:【可能会升吧,毕竟是你先动手的,那帮死太监的伤都在脸上,比较显眼。】
【不过你也可以卖个惨,让他知道你后脑的伤很严重,他虽然不会心疼你,但是看你受伤应该会爽到,仇恨值可能会降一点。】
韩修听完露出个惨兮兮的笑,决定待会儿要是李恤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卖个惨,不求被同情,只求他高兴。
打了韩修的太监是低等太监,还没资格面见天子,此刻他们一窝蜂地去见了太监总管,顶着一张张被韩修打过的脸,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跟太监总管说了。
太监总管五十来岁了,是李恤比较信任的人,也知道李恤很恨韩修,但是在听到韩修被这帮太监拖进去大洗,却是吓得猛从椅子里弹起来。“你们说什么?你们居然给太傅大人大洗?你们疯了?!”
那太监不知道总管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忽然也觉得不妙,讷讷的说:“是啊,大洗啊,皇上口谕。”
“放肆!”总管拍案而起,暴跳如雷。“太傅大人是男子,何来的大洗一说?皇上又怎会下这等荒唐的口谕?”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13
暴怒的太监总管可比落难的太傅吓人多了,几个太监噤若寒蝉,也知道哪里不对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努力辩解:“小的也觉得这口谕有些奇怪,可是当时是您亲自说的呀。”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真是您吩咐我们伺候太傅沐浴,小的按例来询问要不要大洗,您说要大洗的呀。”
按照后宫的规矩,普通妃子侍寝结束后,太监总管都会问皇帝留不留龙嗣,若是不留,都要带下去大洗,而这太监,就是专司大洗这一职务的。
要知道盛帝登基十余载,一直没有封后纳妃,他这个司大洗的太监都快被人忘了,终于今夜有用武之地,于是早早等在宫门口候着,盛帝一离开,他便急不可耐地去问太监总管了。
而不巧的是,当时太监总管正要吩咐人伺候太傅沐浴,结果见这太监凑上来问要不要大洗,当时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大洗就是隆重点儿的沐浴,也没多想,只随口答了句自然要大洗,结果,阴错阳差地闹出了这档子大祸。
其实这也不能怪太监总管糊涂,而是盛帝十多年没有宠幸过任何人,大洗这个规矩,也十多年没被提起过,除了专司这一职的太监,谁会记得这个?
可是现在祸已经闯了,也确实是太监总管自己失职,这要是真论起来,那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
太监总管不由慌了神,心说这大洗的事情决不能让皇上知道,得瞒住。
于是他便有些惶然地问:“所以你们到底洗成了没?”
那太监此刻也知道皇上根本没下所谓的大洗的口谕,于是连忙摇头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刚带秀妃娘娘进浴室,还没开始呢,他不知怎的就发起火来,把我们几个暴揍了一顿。
“我们也不敢还手,生怕伤了他,就由着他打,结果地上湿滑,娘娘自己还摔了一跤,磕伤了头,我们这才赶紧来跟您禀报。”
一听没有真的给太傅大洗,太监总管砰砰乱跳的心总算安了点,又听说是自己磕的,想必不严重,便又问:“那伤势如何?现在人在何处?”
见着事情像是压下来了,太监又是一波信口雌黄:“不严重的,擦破点儿皮,我们给上了药,现在人还在浴室呢。”
没出大事儿,太监总管总算真正舒了口气,摆摆手道:“行了,都下去吧,没你们事儿了。
“只是记住,没有大洗这回事儿,听见了吗?”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小太监们点头如捣蒜,连忙退了出去。而太监总管又默默把这事在心里思索了一遍,最后才做出个镇定无比的神态,去跟皇上禀报了……
李恤闻讯来到浴室的时候,韩修仍旧坐在浴室的墙角,身子斜着,头歪歪靠着墙,眼睛也闭着,看上去竟像是睡着了。
李恤不由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惊着这人。
但是当李恤走近,韩修还是敏感地醒了过来。
他一双淡色的眸子睁开,视线缓缓抬高,最后与李恤冰凉凉的双眼对上,只停留一瞬,然后眼帘便垂了下去。
李恤双眼眯了眯,嘴角提起个冷漠嘲讽的笑意。“看来太傅是很不满今夜被朕碰过了,居然拿伺候你沐浴的小太监出气。这迁怒于弱小的可笑行径,真是叫朕刮目相看。”
李恤是听了太监总管的禀报,才知道韩修在沐浴时,莫名大闹了一通,还把伺候他的小太监都打伤了,自己也不慎摔了一跤碰了头,这无理取闹又可笑的行径,简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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