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众卿觉得如何?”
韩修摄政时期,从未真正结党营私,除了最后几年故意拉下水的一群昏官,剩下的,不是死对头,就是中立的。
所以此刻这偌大朝堂里,没有他的朋友,只有等着看他笑话的敌人,和陪着看他笑话的路人。
而此时天子开了口,不动刀,不流血,狠狠惩治了曾经只手遮天的摄政太傅,于是,敌人们再次当起了领头羊,山呼陛下英明。
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
韩修脑子木木的,忽然就想到了以前听过的段子: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想笑。
于是嘴角真的提了起来,在天子与百官的注视下,韩修听着关于自己的笑话,听的笑了出来。
“秀妃笑了,看来,是很满意朕的安排了?”
韩修抬起头,灰暗的眸子看着李恤,一边是不敢相信这不孝子能如此狠毒,一边是孤高傲骨不愿露怯,于是笑着点了下头:“嗯,满意,谢陛下。”
“那就好。”
“不过秀妃可得养好自己的身子,至今也才侍寝了三次,结果又是受伤又是晕倒,当真比女人还娇弱。”
……
嗡的一声,因为李恤这句话,朝堂上猛地响起一阵议论,现场文武百官,神情不可谓不精彩。
有的愕然,有的唏嘘,有的鄙夷,有的窃笑,一时间百花齐放,简直争奇斗艳。
而这阵轰然的议论声扑向韩修,像一大盆污浊的脏水,兜头浇了他一脸,从头脏到脚。
之前在泰乾殿,李恤说,他不是暴君,所以他不会打断韩修的腿。
这不是仁慈,这是狠毒。
他不打断韩修的腿,他直接敲碎了韩修的脊梁,让他从此往后,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韩修手脚都麻了,木然地站着,努力撑着脊梁。
大山压不垮、海啸吓不退的人,这一刻,忽然脆弱了。
【笋子。】韩修在意识中召唤系统。
笋子弹出来,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韩修。【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跟你解除绑定了。】
刚才那么久的时间里,笋子一直在跟韩修说话,努力想安慰他,可是韩修的意识根本不理他,简直就好像断线了一样。
现在韩修终于主动连线了,笋子这才放心。
可是才放心,就忽然听韩修说:【开启痛感屏蔽。】
对待积分,韩修是个铁公鸡,此前旧伤复发痛的冷汗狂飙也不肯开痛感屏蔽,此刻却是毫不犹豫地要求开启。
笋子于是更担心了,紧张问:【你哪儿痛?难道是旧伤突然复发了?】
然而韩修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
沉默了大概十秒,韩修突然问:【痛感屏蔽怎么没开?】
【开了呀!你一发出指令就开了呀!】笋子睁大眼睛,一副要吓疯了的表情。
结果又是沉默。
沉默几秒后,韩修才缓缓说:【那关闭吧,好像开着没用。】
于是笋子又把痛感屏蔽关了,然后着急地说:【宿主,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哪里痛?怎么会有系统屏蔽不了的痛感呢?】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36
然而韩修没有再回应他。
朝堂上,群臣仍旧在激动的窃窃私语,一边说话,一边将各种目光瞟向曾经高不可攀、如今沦为笑柄的太傅大人。
这一刻,韩修的敌人们简直是在狂欢,因为韩修那连系统都屏蔽不了的痛苦,而眉飞色舞。
直到礼部尚书有些苍老的声音打破这满殿的污浊:“老臣有本启奏!”
礼部尚书年纪不小了,一双老寒腿动不动就不争气,最近是赶巧天气不错,这才又能在朝堂上蹦跶。
见这老尚书蹦出来,李恤脸上露出个深藏不露的笑意。他可没忘记,上次让这老家伙筹办他和太傅的大婚,这老家伙称病推诿,还指使礼部侍郎来试图将这事搅黄。
“巧了,封妃一事,正需要礼部尚书完成一件事。”在老尚书开口之前,李恤先发话了,同时一招手,于是太监总管便端着一个大红托盘上来。
托盘直接送到韩修面前,尽管来的隆重,用大红绸缎垫着,显得贵重无比,可那上面放的,仍旧是一套黑漆漆的镣铐。
“秀妃毕竟是戴罪之身,纵使封妃,也不能以常礼加封,朕思来想去,唯有这个最合适。
“老尚书,就烦劳你,为秀妃加封吧。”
天子的心肠,果然不是常人能揣测,逼到了这个份儿上,纵使那些与韩修对立的人,也想不到这么恶毒的法子。
按天子的意思,往后韩修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那么往后韩修岂不日日要戴着这枷锁,与他们一同站在这朝堂之上,供他们嘲笑欣赏?
正当群臣眉飞色舞的更激动时,礼部尚书盯着那镣铐,一把花白胡子抖啊抖,眸子猛然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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