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溪的提议确实令顾云卿心动,毕竟没有人会想死,但凤九溪诡计多端,令他不得不防。
“殿下心思多变,我如何能确定殿下的诚意?”
泥沙此时已经没过了凤九溪的脚踝,凤九溪见顾云卿没有直接拒绝,知道机会来了,忙道:“你道如何?”
“我这儿倒是有一枚忠蛊,若殿下心诚服下,我定当尽力救殿下走出这泥潭。”
忠蛊的子蛊对母蛊衷心耿耿,若母蛊的宿主身亡,子蛊的宿主也会丧命,此蛊珍贵一般用于一些权贵的贴身侍卫或要臣。
凤九溪青着脸没接话,他是没想到顾云卿竟随身带着这么个东西,他当然不想服下这东西,可即将没至小腿的流沙却容不得他有反驳的权利。
“殿下,如何?”眼见泥沙逐渐逼近凤九溪膝盖的位置,顾云卿不急不慢的又问了一遍。
“本殿接受你的提议。”凤九溪不情不愿的咬牙道。
“成交。”
顾云卿勾起一抹淡笑,满是愉悦的看着凤九溪黑成锅底的脸色,将藤蔓系上一只蛊虫抛给了凤九溪。
凤九溪一把抓住藤蔓稳住自己下沉的趋势,然后便是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蛊虫,正当犹豫之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思绪清晰了一瞬。
“本殿可以服用,但本殿也有一个条件。”
“殿下认为,您现下有资格和我谈这个条件吗?”
“本殿要你不得将来到丹城之后之事透露给任何人,你我算就此两清,恩怨尽消。”凤九溪眼神中带着狠戾,“你那国师爷爷若是知道本殿对你动了手,本殿同现在命丧于此有什么区别?”
顾云卿是头一次见有人把敢做不敢当说的是如此理直气壮,瞧着凤九溪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无言以对,他知道凤九溪这番动作只怕是丹城之事的幕后之人同凤九溪脱不了干系。
“丹城百姓,皆是无辜之人。”顾云卿沉思后开口道。
见顾云卿开口并不是针对他对他行刺之事,凤九溪松了口气道:“本殿向你以凤神起誓一定会给丹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愿殿下一诺千金。”
见顾云卿松口同意,凤九溪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忠蛊吞了进去,随后将藤蔓缠紧了腰身。
顾云卿用力将将藤蔓拉起,把凤九溪从泥潭拔了出来,又将人慢慢的给拉了上来。
凤九溪落地站稳后便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藤蔓,但十指都有伤口,再加上刚刚只顾着系牢固绑的尽是死结,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没弄开。
“把剑给我。”凤九溪没好气的冲顾云卿道。
“你一贯请人做事就是这等态度吗?”顾云卿无奈上前帮他把藤蔓割开。
等凤九溪将身上的藤蔓取下甩到一边,顾云卿也伸出了手到他面前道:“解药呢?”
只见凤九溪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一指长两支宽的瓶子,正当顾云卿准备伸手接过,却被凤九溪打开瓶口收了回去,嘲讽道:“急什么?把剑给我,别误事。”
顾云卿思考了片刻,看凤九溪如今的状态只怕是持剑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便将剑递了过去。
凤九溪伸手接过了长剑,剑上还沾有些许巨蟒留下的血液和肉末,很是嫌弃的走到洞外用雨水冲刷了一番又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确保干干净净才满意的回身进入洞内。
顾云卿不知道凤九溪拿剑做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凤九溪的举动。
凤九溪慢慢的挽起了衣袖,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腕。
凤九溪很白,几乎接近于一种苍白,带有一丝的病态,顾云卿眼尖的在凤九溪的手腕处发现了一出伤口,这伤口有几分奇怪,既有新伤又有旧伤的疤痕,似是被人反复割开所致,看新伤的情况像是刚长好月余。
只见凤九溪也不眨的挥剑而下,鲜血瞬间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滴进瓶中,一滴不漏稳稳当当,凤九溪熟练的像是习惯了一般。
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入瓶中,洞口的氛围也异常的寂静,除却洞外的雨声,谁都没想开口说些什么,各怀心思。
直到鲜血逐渐逼近瓶口,凤九溪才停下手来,只是此时的他原本还有点血色的薄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凤九溪拿出了一枚红色的止血药按压在伤口上,又取下头带把伤口缠好,这才不紧不慢的将瓶子盖好扔给了顾云卿。
“喝完它,本殿保你不死。”
顾云卿伸手接住,拿在手里凝眉思索着什么,瓶子透过瓶身甚至还传来阵阵的温热感,无不在象征着这瓶鲜血有多么的新鲜。
凤九溪刚说过他的血能解他身上的蛇毒,莫非他是药人,但他的血为何还能操控巨蟒?顾云卿低头沉思。
“怎么怕本殿下毒?”见顾云卿迟迟没有动作凤九溪出口不屑道。
顾云卿没有回话挑眉看了他一眼,神态却无不显示出了对凤九溪的不信任。
“本殿服了忠蛊,还没蠢到拿自己给你陪葬,信不信由你,只是别连累了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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