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祭酒,你……”回到国子监的时候,褚遂良便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随他一起回来的国子监官员,小声的想与他说话,却是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他们为了阻止商人子弟入学国子监,今日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可结果呢?
损失千贯银钱不说,褚遂良这个国子监祭酒竟然还被一个小小的商人打了一拳?
真是老脸都丢光了!
此刻见褚遂良面无表情,国子监的一众官员也是不知道该如何。
褚遂良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众人。
褚遂良很清楚,今日若非是这些人,自己何至于这般灰头土脸。
被一名商人揍了,还要灰溜溜的回来这里。
可他能怎么办?
跟皇帝对着来不成?
“本官没事。”褚遂良摆手。
国子监官员们见褚遂良佯装无事,踌躇片刻之后才说道:“褚祭酒,我们今日一共三十三人去了长安军事学院。”
“入场费一人十贯,总共是三百三十贯。”
“去往校场一人是三十贯,总共是九百九十贯。”
“两次共计一千三百二十贯银钱。”
“褚祭酒,您说,这钱……”
国子监官员明显是来找褚遂良索要银钱的。
没办法,他们没能找赵辰的麻烦。
但欠下的银钱可是真真切切的。
他们可不会认为赵辰会放过他们这些人,所以……
这个钱,他们可出不起!
“你们觉着,老夫这一身肉能值多少钱?”褚遂良冷着脸说道。
国子监本来就是清水衙门,他褚遂良一个月的俸禄才二十贯。
平日里一家老小还要开销。
难道要他褚遂良一个人还这一千三百贯银钱?
“褚祭酒,我们不还钱,赵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是……”国子监官员没有再往下说。
但他的意思大家也都清楚。
没钱,到时候赵辰肯定会让他们羞辱不堪。
褚遂良心里有些埋怨眼前这些家伙。
若非是他们,自己如何会落到今日这等场面。
“那你们想怎么样?”
“还是说,你们觉着,这个钱,得要本官一个人还?”褚遂良冷着脸,与众人问道。
一众官员皆是不做声。
让褚遂良一个人还,那也得褚遂良有这个实力不是!
“褚祭酒,前日有鲁地官员来国子监,想要为他家的儿子求取一个国子监入学名额,属下觉着……”良久,一名国子监官员突然开口说道。
褚遂良面色一变,目光审视着眼前国子监官员。
鲁地官员是来拜访过他。
而且是为了国子监的入学名额。
但他家小子远远不够资格。
为了让自家小子能够入学国子监,鲁地官员甚至不惜以重金酬谢。
但,这是贪腐!
“褚祭酒,今日你还没看清嘛,皇帝只在乎银钱,国子监祭酒的脸面又算什么?”
“若非如此,皇帝会为一个小小的商人说话?”
“褚祭酒,你也该醒醒了!”
“鲁地官员愿意出五千贯买一个国子监入学名额,难道褚祭酒愿意看到名额给商人子弟,也不愿意给士子?”国子监官员质问褚遂良。
褚遂良沉默。
正如眼前国子监官员说的,皇帝都可以为了银钱去讨好小小的商人。
甚至不惜折辱他这个堂堂国子监祭酒。
那么为何他这个国子监祭酒,不可以为了银钱,为了自己的脸面,去帮一帮鲁地官员?
“那人现在在何处?”褚遂良沉默好一阵,才与眼前国子监官员问道。
国子监官员心里一喜,知道褚遂良是想通了,忙道:
“他还在长安,属下这就把他叫过来!”
……
皇帝与长孙皇后回到皇宫,皇帝面上露出愁容。
“陛下是在担心褚遂良?”长孙皇后开口问道。
皇帝看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办法不担心褚遂良。
国子监官员本来就心比天高,最在乎的便是他们的脸面。
自己今日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一个小小的商人。
褚遂良心里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褚遂良等人定会认为,他这个皇帝一点也不顾及国子监一众官员的感受。
“最近朕收到消息,说鲁地官员不少人都开始在长安活动。”
“鲁地大量钱财,都被敛于官员之手。”
“”究其原因,除了孔颖达之事牵连,还有鲁地官员贪腐成风。”
“朕希望,长安的官员不要参与其中!”皇帝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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