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丘还没有看完就被小二请了进去,他大概也注意到李介丘的目光,还解释道:“哎,咱酒楼的东家正是镇上的首富钱员外。您应该也晓得,他老人家经商很有一套,镇上的酒楼、布行、米行,凡是能赚钱的他都能掺一手。”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付着答了一句,“嗯嗯是是,说得对。”
末了又盯着座无虚席的酒楼看了两眼,楼内热闹非常,有高谈阔论的客人,一时人声鼎沸。
李介丘微微蹙着眉,忍不住说道:“这里这么吵,怎么把孩子放在这儿?”
话音刚刚落下,小二还来不及回答,就见一个穿宝蓝色直缀的中年男子急急匆匆迎了上来,那男子蓄着胡须,瞧起来大概有四十多岁了,“来了来了!这就是大夫?!这么年轻?”
显然,这小二日日在酒楼跑堂,这消息比掌柜更流通,他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道:“掌柜,这是南山医馆的李大夫!之前还给裘县令的千金治过病呢!”
李介丘如今再听到“裘千金”几个字都要有应激反应了,但这个名号说出去却很引人信服。果然,掌柜听到这话后,眼底最后一点犹疑也散了个干净,忙请着李介丘往院子后走,“大夫,请跟我过来!我儿子和儿媳妇住在后院!”
掌柜亲自将李介丘领到了后院,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还说道:“镇上的房子太贵,这后院还是东家批给我一家老小住的,一家人挤着也正正好。”
掌柜刚刚并没有听到李介丘的问话,但他已经无意识回答了李介丘刚刚的问题,李介丘了然地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酒楼建得极阔绰,有三层高,楼上有雅间和客房。这楼下的小院子是单独辟出来的,隔了一堵墙,穿过月洞门后酒楼里的吵吵闹闹声就小了很多,这后院的装潢虽然比不得酒楼内修得气派,但也处处透着温馨,院舍中间还停着一只小木马,空落落放在那儿。
掌柜敲了门,喊道:“阿城,乔娘,把门开一开吧,大夫请来了。”
儿科
那门从里面打开了,掌柜儿子探出头,小声地说道:“爹,大夫来了?哎哟,快进来吧!元宝刚刚才喝了些粥,还是咳得厉害,小脸儿都憋红了。”
说着就将李介丘请了进去,屋内一个衣着简单的年轻妇人抱着一个锦被襁褓裹着的幼童。妇人忧心孩子,根本顾不得装扮,衣着朴素,头上也没有钗环,仔细看,眼睛还是红红的,瞧着是哭过。
看到陌生大夫进了门,那妇人还难为情地低眉拭去了眼角的残泪,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还招呼道:“是大夫来了!快请过来坐!相公,你抱着孩子吧,我去给大夫沏一壶茶。”
说罢她就红着眼圈将孩子递进了丈夫的怀里,随后低头退了下去。
掌柜儿子也叹气,摇着头说道:“我娘子前不久带孩子去了一趟娘家,回来后孩子就病了。她心里不好受,总自责是自已没有照顾好儿子,叫大夫见笑了,您看看吧,我儿子一直咳嗽,总不见好转。他小小一个,哪儿经得住这样咳!”
刚刚说完,掌柜儿子怀里的娃娃就咳起来了。
小不点一个,咳的动静却很大,李介丘仔细听了听,从孩子的喉咙间听到了轻微的吸气吼声,恰似鸡鸣。他不但咳嗽,还流鼻涕,小鼻子都被擦红了。当父亲的也心疼,又用柔软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抚着孩子的背部想要止咳,但徒劳无功。
李介丘顺手将孩子抱了过来,在其颈部的天突穴、背部的风门穴等几个穴位轻轻揉捏按摩,就此按了好一会儿孩子才渐渐止住了咳嗽。
见孩子不再咳嗽,甚至还在大夫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睡熟了。掌柜儿子欣喜地快要流泪了,恰好这时,妇人也端着茶壶茶杯进了门,她动作小心翼翼,并没有吵醒孩子。
有些小孩儿睡觉很不老实,只要往床上一放就醒,再加上怀里这个小娃娃还生着病不舒服,睡觉本就不安稳,李介丘不敢往小摇床上放,也不敢脱手还给孩子的父母,害怕动作太大将他吵醒。他就这样一直抱着,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到最低。
“这小娃娃咳了多久了?”
妇人给李介丘倒了茶水,然后回答道:“今天是第十天了。刚开始并不严重,我以为只是着凉了,过几天好了些,不发热了。就是咳嗽一直不好,连咳不止,最近几天又有加重。咳得一张小脸紫红紫红的,憋得快要喘不过气,咳得厉害还吐。”
李介丘又问:“这咳嗽可有时间规律?比如夜里咳得更厉害些?”
掌柜儿子连连点头,惊讶地说道:“您怎么知道的!这小娃就是夜里和清晨咳得最厉害!一晚上连觉也睡不好!”
李介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小娃娃的父母都依次答了。
他又点了点头,望着怀里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娃娃心里有了论断,但还是问了一句,“听说夫人之前回了娘家?”
说起这个,妇人又叹了口气,还是她相公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地摇摇头,她才松口气点头回答道:“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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