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也点头,思维开始发散了,“难道你送我的刀是你以前割肉的?”
羌原:“……”
羌原愣了一瞬,完全没想到杨禾是怎么联想到那儿去的,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反问道:“汉人送定情之物送筷子?”
杨禾:“……那倒也没有。”
羌原屈指轻轻敲了他一下,语气有些无奈:“快吃。”
杨禾撇着嘴耸耸肩,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初吃时尤其香,可太多肉了,越吃越腻,杨禾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肉。越吃肚皮越撑,可哪怕肚子都吃得圆鼓,盘子里的烤羊肉还是剩下好多。
羌原见他吃得有些勉强了,立刻伸手将盘子端开,“吃不下就剩着,别硬撑。”
杨禾连连点头,然后悄悄摸了两把肚子,小声说道:“我今年都不想吃肉了。”
羌原笑了两下,放了钱后牵着人离开。
吃得有些多,两人手牵手散步溜达消食,一路越走越远,两边的帐篷也越来越少,篝火烛光渐暗,四周也是静悄悄的。
“再往前就是北狄了?”杨禾突然指着前方问道。
羌原微颔首,答道:“前面越过城关就是北狄了。”
杨禾点头,眼睛眺望着远处,夜色昏暗,天穹蓝幕上满是星子,月亮也发着浅黄的淡淡光晕。
两人站在高处,只是这时天色太黑,已经看不清太远的景物,但料想是巍峨雄武的长城长关,再远处是更浩瀚辽阔的草原。
杨禾忽然朝着那片看不清的草原跪了下去,可给羌原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屈膝半跪在地上。
羌原紧张兮兮问道:“阿禾?怎么了?”
杨禾扭头望他,轻声问道:“你母亲葬在草原吗?我朝着那个方向跪,能不能算是拜过她了?”
羌原微怔,等缓过神先是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然后也学着杨禾的模样双膝朝草原跪下。
二人并肩,齐齐叩了三下。
杨禾终是满意地笑了,这才拉扯着羌原想要站起来。可他还来不及起身就把羌原反手扯进了怀里,翻身压在草地上,低俯而下重重吻了上去。
一阵天旋地转,等杨禾缓过来后,人已经被按在地上了,被羌原紧紧圈在怀里亲得快要喘不过气。
等羌原闹够了才松了箍住他的力道,杨禾这才把人推开,“你干什么呢!”
羌原坐了起来,嘴角带笑,毫无愧疚之心,还说道:“我娘看到了,她叫我亲的。”
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满嘴胡溜,杨禾皱眉大声道:“胡说!我怎么没听到!”
羌原目光温和朝他望去,看着杨禾又是理衣裳,又是扯沾在头上的草屑。夜风裹着草香吹过,轻柔拂面,将杨禾好不容易理好的头发又吹乱了。
羌原点点头,认真道:“她托风给我捎的信。”
番外·私藏
二人在青平川逗留了几日,玩够了才开始打包行囊准备返回宝塘镇。
帐篷内,杨禾将最后一件衣裳收进包袱里,又把准备给众人的礼物也放了进去,这才满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袱。
等他收好后才扭头望向羌原,出声问道:“东西都收好了吗?”
羌原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他的黑色长刀,正拿着一块黑色皮革鐾刀,手边还放着一只半尺长的黑木匣子。
听到杨禾问话,羌原将手里的长刀收进刀鞘里,起身答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上床睡吧,明天就启程回去了。”
杨禾点点头,但视线却放在了他身边的黑木盒子上。
那盒子一直被羌原保管着,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还喜欢偷偷藏着,不让自己看到。这次还是因为要收拾东西了,羌原没得法才拿了出来,但还是一直放在他身边,没有收进包袱或是箱笼里。
“你那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装进箱子里吗?”杨禾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指着那黑木匣子问道。一边问一边走过去,抬起手就朝匣子伸了过去。
羌原竟也没拦,反倒是抬起头看着他,像是要看他打算做些什么。
杨禾动作顿了顿,只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他可是知道羌原对这黑木匣子十分重视,每次出游都带在身边,还时时刻刻都小心留意,不假他人之手,还以为哪怕是自己也不能随便看呢。
不过羌原藏得小心翼翼,这就让他拿来了?
杨禾一边觉得古怪,一边将盒子打开了,里头四四方方叠着一条白色棉帕,棉帕下是一只黑绿色的钱袋,再把钱袋打开,又从里头摸出一条鲜红的流苏穗子。
“诶!”看到那穗子,杨禾才惊了一下,喊道,“诶,这不是我之前送给你的那条刀穗子吗!”
见了刀穗子,杨禾这才觉得前头两样东西也有些眼熟。
那帕子是自己当初做衣裳时剩的料子,就是一方普普通通的棉布,裁了一块帕子送给羌原,是留着给他擦刀用的。而后面那只黑绿色的钱袋是羌原自己的,不过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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